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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托缽僧率眾南歸

詞曰:

等閒消盡東風力,難挽春歸意。虛空八面走楊花,尋遍天涯問遍野人家。

時逢四月蔭成夏,燕子來捎話。昔曾路遇一神仙,拄杖託缽行去向江南。

——小詞調寄《虞美人》。

卻說托缽僧既然答應了放爍珠娘走人,自然不會食言;果然是三息過後,黑缽瞬移到了天涯路口。托缽僧現身出來,拄杖託缽,立於那第四重天並第五重天的逃難修仙者們面前。

逃難修仙者們都紛紛看向托缽僧,那洞冥上人天王,那薩麻良、蔡紀牙、蘇文美與黃有功等人,都正要跟托缽僧打招呼,詢問此行情況呢,又見得人影一閃,一個俏生生的美女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美女,當然就是那爍珠娘,此人被你為百媚銀娃,自然是風騷萬種,頗不一般。

眾人第一次見得,極大多數人都是大為驚訝,不知這等美豔之物,從何而來。

當然,那日爍珠娘進了缽內,也曾有人見過,於是,眾逃難修仙者議論紛紛裡,那見過爍珠娘一面的,可就覺得自己是大有吹牛的本錢了,於是乎,也就免不了一陣子大侃特侃!

究竟怎麼吹?那也是“牛在天上飛,我在地上吹”唄。

究竟吹什麼?

——可不得了啊!這美女,是托缽僧天王的情人啊!不是這麼美豔俏麗的嬌娃,哪裡有資格做托缽僧天王的情人吶?!

就有旁聽的小聲提醒道:“兄弟,你聲音小點兒,當心托缽僧天王聽了會尷尬的!”

“胡說,托缽僧天王是一表人材,英俊不可方物,他老人家也是一代風流人物,弄個情人,有什麼尷尬的?”

“噢,我說你傻呀?我們的托缽僧天王,那是仁心仁術,有道高僧,你想啊,兄弟,一個有道高僧,帶著一個美女來看我們,就算是這美女是托缽僧天王的情人,你也不應該說破這個事兒啊!”

——且不說一幫子嚼舌頭的怎麼在那裡鬼侃神吹,且說爍珠娘現身之後,托缽僧當即冷冷地道:“好了,你可以離去了。”

爍珠孃的內心裡,其實早就巴不得走開了,但是她的嘴上去是另一番說話:“哎喲,伯爵爺,您怎麼就這麼急著趕奴婢走啊?”

托缽僧微微冷笑,並不理睬爍珠娘說些什麼,只向眾逃難修仙者們說道:

“諸位,老衲我今天出師不利,不能不將實話告訴各位道友!”

對面的眾逃難修仙者人群裡,那嚼舌頭根的傢伙們此時猶自議論不已:

“哎,我說兄弟,你剛剛的牛皮吹破了吧?你聽聽托缽僧天王跟這個美女說的話,這味道不對勁兒啊?”

先前那大吹大侃,吹牛說爍珠娘是托缽僧情人的那傢伙就不高興了,不滿地反問:“兄弟,這味道怎麼就不對勁兒了?”

“沒有情人味兒啊!”

“我呸!”那大侃大吹的傢伙聽了,臉不紅,氣轉粗,大言不慚地嘲笑對方道:“你真沒見識啊兄弟,人家情人之間,就不興許鬧個小矛盾什麼的?

人家鬧點小矛盾之後,反而更加親熱,你懂不懂?有句話,連小孩子都聽得熟悉極了,你沒聽說過啊,這叫做‘鬧鬧更健康’,感情健康,懂不?”

被“我呸”的這個修仙者聽了,也就笑道:“也是,兄弟你說得對,到底還是你見多識廣啊!”

那傢伙又得意洋洋地道:“你聽人家美女怎麼說的,那是千嬌百媚呀——‘伯爵爺,您怎麼就這麼急著趕奴婢走啊’?”

那個大吹大侃的傢伙,學著爍珠孃的腔調說話,倒也是學了個十足十!這一句模仿,妙肖之極,一語笑噴了身邊的人!

當時眾人堆裡,乍乍地有那麼一窩子十來個傢伙突然鬨笑,這動靜,當然驚動了托缽僧,也驚動了洞冥上人天王、薩麻良、蔡紀牙、蘇文美和黃有功等人。

眾人都向那發出鬨笑的人窩處看去時,這一窩大笑的傢伙,登時都發覺自己大笑的時機和場合不對,立即是憋住笑,半低頭,不吱聲;也有那實在難以憋住的,只好以袖掩面或者以手自捂自己的嘴巴。

托缽僧倒也是聽到了那吹牛的傢伙所說的話,情知此等事情,實無法解釋,也無必要解釋,當時只是又向爍珠娘說了一句:“爍珠娘,你可以走了!”

偏偏爍珠娘雖是有心早走,卻在行動上表現是不急於離開,而且又來了一句:“喲,伯爵爺,這兒是您伯爵府的後花園啊?好像這兒不是你家的地盤吧?”

那先前在底下吹牛的傢伙,這一回用了神識傳訊法,又向那個被他“我呸”過的修仙者逗樂子道:

“兄弟,你聽聽,這個美女,我們托缽僧天王管她叫碩珠娘,叫得多順口呀——想必她生的娃兒是叫什麼碩珠的;或者就是她跟我們的托缽僧天王,生個私生子叫什麼碩珠的,也是大有可能的,對吧老弟——

要不然,哪會叫得這麼熟溜啊?我記得你老婆沒死之前,你不都是管她叫‘二狗娘’的麼?當然啦,哥我批評你一句,瞧你們家孩子,叫什麼大狗二狗的,名字多老土,人家叫什麼碩珠,名字多洋氣啊!”

那個被“我呸”過的修仙者也以神識傳訊之法回答道:“哎喲喂,老哥你怎麼扯到我的道侶身上了啊?趕緊別提!那誰說過的是吧,她活著,我難過;她死了,我傷心。

啊,不過聽你這麼說,我估摸著呢,這個叫‘碩珠娘’的美女是生過了娃的女人嘍!老哥,這個情況,具體說來,就不能叫‘情人’了,應該說她是我們托缽僧天王的‘情婦’才對,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