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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地獄究竟是什麼

如果一百七十九天後正是這個混亂世界大毀滅到了之時刻,那麼他所算到的有緣人,可不正是厲道友你麼?

如果一百七十九天之後的那一刻,並不是這個混亂世界大毀滅的時候,那麼,他這也只是危言聳聽,正是齊東野語,一個驚悚故事罷了。”

厲文山舉杯又盡,說道:“我想起來了,昔日我曾偶讀‘奇談怪語’類異書,記得書上有句話,叫做‘他人即是地獄’,依此人懲罰弟子的方式來看,此人所作所為,果然是大有修煉命運神通的修仙者的風格啊!”

托缽僧聞言,點頭,嘆息,繼而沉默。

厲文山道:“我再往下辨認研讀,看此人又怎麼說。”

托缽僧點頭道:“好!”說罷,端起酒杯,卻並不飲下,只略啜一啜,便置於几案上,細細回憶,將自己被抓,投入井下之後直到互處的情形,在心頭上過了一遍,意欲有所領會。

厲文山呢,則是繼續“苦讀”。

時間在流逝。

空氣一片寂靜。

大約過了一天多時間,厲文山再次向托缽僧翻譯文中故事,那個自稱為“某”的命運棄兒接下來說的是:

三個弟子萌生背叛之心,自是瞞不過其師,做師父的,卻也有些心態陰暗,先一步竟是暗中抽取了廣陵子的一魂,和紅綾子的一魄,以作懲罰。

更要命的是,這幫師父的,竟然將抽取出來的一魂一魄拿來加給關門弟子彩綾子,本意想把彩綾子培養成為自己的道統傳人,卻是一不小心,將彩綾子的運數改動了一絲,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遂使彩綾子依附兩位師兄,三個合作,暗中出手,竟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自己這做師父的!

這位“某”人,對於關門弟子彩綾子倒是不大痛恨,反而為自己處置失當,導致彩綾子命運中生出許多不測變故,深表自責。

說到這裡,厲文山道:“明塵道友,混天綾的出身,我也知道了!”

“是個什麼情況?”托缽僧回憶了半天,並無所得,心上正是怏怏呢,聽了厲文山的話,立即長了精神。

“混天綾就是這個命運棄兒所煉製的叫什麼‘跡近先天’的法寶,共兩根,一陰一陽;陰綾早已賜給了彩綾子,陽綾卻是在三個逆徒滅師之際,被紅陵子得了去了!”

厲文山說到這裡,啜了一口賽猴酒,繼續說道:“依那‘某’人的說法,這正是命運使然,不如此,大日琉璃宮和邀月廣寒殿不會分家,九重天世界就不會變成一個混亂世界,也就不能成為懲罰逆徒的愛情地獄!”

托缽僧聽得口中“嘖嘖”連聲,只道:“厲道友,你接著往下說。”

厲文山笑道:“這個‘某’人,雖是命運棄兒,卻著實擅長推算命運,他居然推斷說:

那彩綾子必然會跟紅綾子失合,必然會走轉生之路,解決自己多了一魂一魄的煩惱——

哎,真不知道,一個人多了一魂一魄後會是什麼樣子,轉生投胎,難道是醫治之法嗎?”

托缽僧笑道:“是啊,轉生之法,到底有什麼作用,我們還真的搞不明白。看來,我們到底是從下位世界上來的修仙者,見識還是不足啊!”

“是啊。我估計,這方面知識,對於我們來講是聞所未聞,對於他們來講,只是個小小的常識啊!”

說話之際,厲文山舉起酒杯,剛剛端到唇邊,卻是停住了動作,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太極球上的黑字,嘴裡卻是念念有詞起來了,托缽僧坐在厲文山對面,也沒能聽清厲文山唸叨的是些子什麼。

好在托缽僧情知厲文山這副模樣,大約是有什麼重大發現的緣故吧?因此也不打擾厲文山。

突然間,厲文山一仰臉,把手中酒傾杯飲下,置杯於案,這才一拍大腿,說道:

“明塵道友,這個命運棄兒的故事,我已經研讀完了!他這故事結尾,還有一道詩哪,名曰《大風》,才三句!”

“哪三句?”

“大風起兮塵飛揚,狐妖倀鬼兮禍四方,威奪運命兮覆玄黃。”

托缽僧聽了,搖頭道:“這詩麼,聽來倒也是栽過了跟斗的過來人哪——他還說了什麼不?”

厲文山笑道:“哈哈,下面我們研讀那白字,嘿!他還有命運大神通功法記在這太極球上哪!”

托缽僧聽了,也是大喜:“我修煉太上感應大法,一直就覺得,如能再修煉命運神通,正是相得益彰呢,前些時得了恩師藥師天王所授‘青眼神通’,修煉起來,仍覺得有些不足,想不到今天得了機緣!厲道友,你抓緊參悟,哈哈!”

厲文山點點頭,振奮地說道:“這酒,暫時不能再飲了,這命運神通功法,參悟不易,何況認讀起來,還有那麼多的‘攔路虎’哪!”

托缽僧道了一聲“你說得是”,就收了賽猴酒,一任厲文山參研那文字,自己卻是在心底琢磨玩味起那個命運棄兒‘某’人的遭遇來了。

一時間,托缽僧想到自己收的徒弟玉玄機,想到玉玄機誤認為自己跟他的阿媽柳小蠻有不正當關係,想到因此徒弟至今都不肯再多叫一聲師父,心裡也是有些酸酸的。

托缽僧心下感嘆;自己可不能混得跟這個命運棄兒的‘某’人似的,把徒弟培養成自己的掘墓人哪!須得引以為戒喲!

嗯,玄機這孩子,雖然算起來年紀並不算小,但那是因為他生來就是先天境界的人,實際算起來也算大;只是他這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了呀!我得怎麼解開他心中的疙瘩呢?唉,看來,先前厲道友所說的,那異書上的奇談怪論之語,“他人即是地獄”,此言不虛啊,那個命運棄兒之“某”人,用愛情來懲罰他的徒弟,也真是有些道理的喲!

厲文山呢,卻是兩耳不聞托缽僧的事,一心只讀太極球上的“書”,也不知那時間,在這靜靜中流逝了多久了——正合了一句老話,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