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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桃源珠飛大寧城

詞曰:

弱水三千,鷦鷯一木,道人濯足滄浪。白雲飄起,煮水釀瓊漿。但飲山家自性,莫管那,名利奔忙。閒行處,清風明月,有靜靜花香

仙鄉當何處,此心無物,常照祥光。試看濁世裡,多少情傷。愛恨貪痴惡欲,換馬甲,喬扮鳳凰。當時似,恆河一礫,偶向蚌中藏。

——小詞調寄《滿庭芳》

當時李詩劍步法一變,迎頭截住常護法,那常護法收身不住,就如往劍尖上撞來送死一般!

常護法不由得心中暗歎“我命休矣!”

恰恰此時,卻聽一聲呼叫:“劍下留人!李道友。”

常護法只覺得劍尖頂在自己的心窩上,那殺氣籠罩自己全身,凜凜冽逼人,下罩自己的丹田,上籠自己的頭顱,自己稍有所動,對手就能秒殺自己!

然而,常護法知道自己還是活的,對手終究是沒有殺自己,那劍意並不向前侵體,已然停住。

當時常護法抬起頭來,看到喊“劍下留人”的是姚壽興,當時求生慾望大起,搖尾乞憐起來了!

薛小妹也趕到了半空中,俏生生地站在李詩劍身邊,以神識傳訊向李詩劍說道:“喂,丈夫,你瞧這個人的態度,前倨後恭,變化好快啊!”

李詩劍也以神識傳訊回答,趁機教薛小妹認識人間:“世間那些害人精,卑鄙之徒,都是這副嘴臉——

這些傢伙耍弄權術時,從來就不管別人被耍弄的悲慘,玩弄女色時全不想想自己的妻女被人玩弄時會是什麼心情。報應到他頭上時,他就變得比孬種還孬種。

再如那謀財害命的,他傷害別人時不覺得疼痛;若是刀子割他自己的肉時,也是知道疼痛的,也是怕死的。

修仙者,更是如此;人人皆知,修仙者修行不易,到了這個境界的,哪一個不是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薛小妹仍是神識傳訊向李詩劍說道:“喂,丈夫,原來這種人如此可惡!可是他畢竟是修仙之人啊,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的人類修仙者,真是顛覆我的三觀喲!

喂,丈夫,當初我沒遇到你之前,曾經偷偷地跑到人類城市裡,聽過幾回故事,說故事的人,捏著梨花簡,敲著小鼓,講的是那些修仙者,可厲害了,都是十分高大尚!

而且那些修仙者,個個都是正義化身,特別有激情,動輒就跟人打打殺殺地;還有的修仙者開始很弱小,可是越往後越厲害,還道侶成群,讓人羨慕得緊呢!”

李詩劍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老話說,“當面教子,背後教妻”,李詩劍也不能當著人場說薛小妹幼稚啊,自然地,李詩劍也用神識傳訊之法告訴薛小妹:

“小妹,你是被那些故事給騙了。一般地說來,若不是實力相差巨大,修仙者之間,哪裡像那些滿口胡柴之輩所說的那樣,動不動就大打出手,殺人如草?

有那大打出手的,往往是強勢一方,恃強凌弱,草菅人命罷了。

至於某些人鼓搗文字,吹噓所謂的弱者,所謂的奮起反擊,甚至於是什麼“絲”還能“逆襲”成功之類的,你若睜開眼睛仔細看看,那能有幾個?萬不抽一啊!

還有那宣講什麼“泥稀上位”,什麼“石人秘訣”,什麼“鋅磷鳥湯”,什麼“吼嘿學”,什麼“黴人新計”的,說到底,不是引誘人的投機取巧,就是教人算計別人罷了——在本質上講,沒有真正教人向善的!

更有些人愛以偏概全,拿著一個偶然的特例,當作必然的規律和現象,大肆吹噓,也只是欺小盆友智見不足,騙小兒郎的銀子,下酒館耍子去也。

話說回來,那些人到了這個份兒上,都跟這常護法嘴臉相彷彿;別看常護法喝令手下搶人時是就頤指氣使,不拿別人當回事,此時輪到他自己,小妹,你瞧他可不果然就慫包了!”

薛小妹笑問:“喂,丈夫,你評判評判,這傢伙能有多慫包?”

李詩劍逗薛小妹開心,當時回答道:“小妹,你要問常護法此時有多慫包;我跟你說啊,大約天下第一慫死了後,他就是新的第一了。”

——且不說李詩劍夫妻兩個神識交流,只說當時,常護法睜開眼來,一看那高喊“劍下留人”的是姚壽興,想想先前李詩劍就是呆在姚記耕具店堂裡的,當即一臉可憐相,苦啦巴唧地求饒道:

“姚少當家的,我的好少爺,你快叫你這手下撤了劍,饒我這條狗命吧!我也是上命差遣,身不由己啊!小修我這回真的是知錯了!”

狗類沒有妖修,若是有,聽了這句話,也要氣爆了:你那爛命,憑什麼哪狗來作伐?你比狗還不如哩!

只是當時當場還真的沒有狗類妖修在,自然也就沒有誰來指責常護法胡言亂語,有辱狗的名聲。

姚壽興正要開口說話哩,那常護法卻已經收不住氣施不得法,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御不得風,飛不得行,就半空裡直往下掉落下來。

要問這是怎麼的了?簡單,嚇得唄。

黑火幫的常護法掉到地面上來,也不同一般,那也是“撲通”一聲響亮,亮得非一般人所能攀比。

李詩劍、薛小妹,還有姚壽興也都降落到地面上來,對於常護法這種人,李詩劍此時是連問他話都嫌掉價,直接交給姚壽興處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