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沉醉仙君傾玉鍾,梅花吟罷小桃紅。悠閒一枕窗前月,婉轉七絃天外風。
思妙曼,憶從容;青雲直上訪蟾宮。嫦娥揮袖催歌舞,我挽吳剛不老翁。
——小詞調寄《鷓鴣天》。
當時秋海棠情知失言,自然閉嘴,那柏院主眼秋著鬼修都被擋住了,於是大喝道:“最後的程式,請秋城主祝禱——收供——!”
“慢著!”
就聽一聲大喝,陰風更盛,一個鬼修來到!
這鬼修也是鬼未到聲先到:“烏骨皮請了我來幫忙,今夜老夫豈能白跑一趟?”
這鬼修雖未現身,但是聽著聲音就比那烏骨皮厲害多了!
高臺之上,柏院主大驚!秋城主大驚!四周護衛與精銳弟子們都是大驚!哎喲喂!這下子涼了湯嘍!
高臺之下,那些高聲齊頌“大道明尊!麼麼大道明尊”的觀禮民眾們也都是大驚之下,頌聲乍停,人群裡出現了騷亂。
那鬼修人未到,攻擊先到,但見一柄陰陽梭,陰維一端掛著風聲,“嗚”地一聲劈了過來!
勢如泰山壓頂,誰敢首當其衝?
這一下子劈下來,只怕連高臺並高臺上的城主和院主也要報銷,更不要說那些個護衛、精銳弟子們了!
此時陸三丫正催動因果鏈縛仙綾攻擊那鬼修烏骨皮,一時間不及回招救援,而那陰陽梭攻勢也是十分厲害,陰風大起,有鬼鳴啾啾,陰風觸體生寒,驚得臺上臺下之人是毛骨悚然,一片驚譁!
就聽得”嗆啷”一聲響亮,一柄劍及時伸過來,擋住陰陽梭陰維一端,剎那間,雷電之聲響亮,陰風頓消,鬼哭皆止!
那城主秋海棠並柏院主當時都是閉上了眼睛,口裡雖是大聲唱曰“大道明尊!麼麼大道明尊!”心底卻只道“我命休矣”!
然而,下一刻,斯人分明感知到自己的命還在,並沒有休矣!
耳邊聽得“嗆啷”聲響之際,秋城主與柏院主都還不想睜開眼睛,猶自轉念間在心底暗讚一聲“陸仙子,救命恩人哪!”
暗贊過後,睜開眼看時,那秋城主與柏院主都是再次訝然:
只見陸三丫追擊鬼修烏骨皮,已經是越打越去越遠——那鬼修烏骨皮分明是在逃跑!陸仙子分明是在追擊——原來不是陸仙子救了自己的性命啊,那會是誰啊?
秋城主與柏院主看得分明——救了自己兩人並高臺上護衛和精銳弟子們性命的,卻是另有其人,不是別個,正是那“不曾修煉”的李某夫妻二人中的那男的!
但見那做妻子卻是笑吟吟地袖手旁觀,似乎毫不在意!而男的則是舞劍來鬥陰陽梭,只見劍光閃閃,似聽雷電隱隱,滿天是電蛇條條,彌望是花飛朵朵,哎呀!我嘞個去,這聲勢,更比陰陽梭驚人!
恰恰那陰陽梭陽維一端又旋斬過來,但見得無盡旖旎,香豔蝕心,一張美女臉千嬌百媚,傾倒眾生!頓時臺上臺下,特別是那觀禮的民眾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是撲通撲通地跌坐到在了地上——
俗子肉眼凡身,哪裡受得了這個美女的媚惑?只看了那美女一眼,便筋軟骨酥,再也站立不住,正是:
傾國傾城傾眾生,傾你個無聲勝有聲;此時不倒何時倒?傾你個倒地還忘不了!
不唯這些凡人,便是那祭祀的高臺上,城主府的護衛們,也有一見之下,自控不得,失足跌下高臺的!要命的是,一般人從高處失足跌落,不免要驚呼慘叫,這幫子傢伙,跌落下來時,竟是連驚叫都忘記了!
嗚呼!何殺傷力之大哉!
什麼叫美死了?這就叫美死了;什麼叫美得要命?這就是要命的例證!
由此可見,美女真的會要人命的!這幫子傢伙,估計醒悟過來後,那也是一朝被蛇咬,一生怕井繩,這輩子都是見著美女就要遠遠地避開嘍!
更何況,激烈戰鬥之際,那陰陽梭陽維一端劈來之時,美女露出來的,不僅僅是那一張俏臉,還有更多的誘惑哩!
秋海棠城主與柏院主兩個一時間也是看得呆了,倒是臺下那觀禮的民眾中,不知是哪個反應過來了,發一聲喊,打破了這“美妙”的氛圍,驚醒了那“沉醉”的人,於是一時間,臺上臺下是齊聲喊道:
“打!打鬼!”
“打美鬼,啊我呸,打美女鬼啊!”
民眾的聲音驚醒了他兩個,他兩個這才反應過來,一邊命令護衛和精銳弟子們攻擊那些低階鬼修,一邊堅持完成了祭祀儀式的最後一步。
轉眼間,陰陽梭陰維一端再次刺來,美女消失,又是陰風撲面,百鬼嘶號,宛如地獄乍現,令那先前傾倒在地的眾生,兩股顫顫,四肢無力,再也爬不起身來,險些成了踩踏事件的悲劇主角。
李詩劍大喝道“雙面鬼!休要做惡,不得造孽!”
那雙面鬼一雙鬼眼通紅,也喝道:“你這人類,又一次壞我好事!拿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