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看著閻卓朗,只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用盡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的僵硬,ciya覺得憋得慌,正好服務員進來傳菜,她拿起包包很低聲的說自己要去躺洗手間。
Ciya跑的比兔子還快,服務員感覺氣場不對也很快的上完了菜,包房的兩端坐著楊茜和閻卓朗,兩個人看彼此的眼神,哪裡是母子,分明是比仇人更甚。
楊茜看到閻卓朗用那樣恨的眼神看著她,她第一感覺是憤怒,第二感覺卻是深深的心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變成了這樣,彷彿自己不是他的親媽,而是他的殺父仇人。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楊茜終究是拿他沒辦法,深吸了一口氣出聲道,“你瘋了是不是,沒事帶她來?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女人。”
閻卓朗冷冷的看著她,眉梢都不挑一下,聲音帶著疏離的道,“我瘋了?到底是誰瘋了?”
他說完之後將一疊照片將衣服裡面抽出來,狠狠的丟在桌子上,因為生氣,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此刻他的眼睛都是通紅的,他在想,如果他有一天真的瘋了,一定是被他們逼的。
楊茜看到了那一堆照片,眉頭皺了一下,照片裡面全部都是裴冉的照片,她每一張都笑的特別好看。
閻卓朗看著她,只見她一臉困惑的樣子,他就更加憤怒,可是他還是不能發作,無論怎麼樣,她是他的媽,有血緣關係的媽啊。
她隨手拿起了一張照片,臉上滿是困惑,出聲道,照片怎麼回事?”
她一問像是戳在了閻卓朗的心坎上,他一張臉格外的陰沉道,“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我已經和裴冉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人調查她?你是嫌你讓我做的不夠多是不是?你是不是非得讓我把命都搭上你甘心啊?你這樣一次次的逼我?你是不是想明天得到一具屍體啊,如果真的想的話,你現在就動手吧!”
閻卓朗聲音沒有溫度,可是越說到後面他越是顫抖,一張臉發白,眼睛發紅,像是他已經用了全部的力氣,他似是在告訴她,在裴冉這件事上,他已經沒有地方能傷了,如果她還要逼他,乾脆讓他死了算了。
閻卓朗從小到大,就沒有像今天這樣對她吼過,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她以為她讓閻卓朗和裴冉分手,他只是會生氣一陣子,可是他現在用這樣的方式給她抗議,他在告訴她,如果在拿裴冉去逼他,最後大家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楊茜不說話了,閻卓朗倒是很坦然了,拿起紅酒往自己杯子裡面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眼睛是紅彤彤的,猜不透他現在在想什麼,他晃了晃杯子出聲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吧,我真的瘋了,從裴冉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知道你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你是我的親媽啊,你也幫著外人拿刀子來捅我,那種被至親傷害的感覺你知道嗎?”
他說了一下內心終究是哽咽的,他強忍著眼淚將酒一飲而盡,彷彿這樣才能讓她的痛苦稍稍的麻痺一下,他沉了許久才道,“我可以什麼事都讓著你,公司的事,甚至家裡的事,我願意什麼都聽你的,可是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我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你用為我好的名義來綁架我。”
他抬眼看著她,眼淚終是從眼眶裡面滾下來,眼睛裡面劃過了絕望,“媽,這次你傷我傷得太狠了。”
這一刻,楊茜臉上也劃過了痛苦,她這一刻像是不僅失去了丈夫,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把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逼上了絕路,他痛一分,打在她心上的,又豈止是一萬分。
此刻她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閻卓朗見她不說話推開了椅子,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若不是雙手支撐著桌子,他隨時都會倒下去。
閻卓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擠出了一番話,“媽,我知道你為了閻家可以做任何事,甚至不惜傷害我,傷害裴冉,從前的我不在意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但是你一味的拿著我喜歡的人來傷害我,那就別怪我,如果你在逼得緊了一些,我敢保證你隨時都會後悔你當下的決定。”
他看著楊茜一張臉上幾乎毫無血色,出聲道,“你那麼想司馬宜進門,我偏偏不讓你如意,你不喜歡裴冉,那我就去找一些比裴冉更加不堪的女人回來,到時候給你鬧出什麼事來,那可別怪我,你要是不想我發瘋的話,就不要去動她,我會遵守和你的約定,要不然,你可以給我試試,我們走著瞧!”
說完了閻卓朗推開了椅子,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也許過了今天開始,他和楊茜在也回不去過去的母子感情了。
Ciya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閻卓朗怒氣衝衝的朝外面走,她連手都來不及擦就踉踉蹌蹌的跟著他,哪知他走的太快,自己根本就追不到,最後在他下樓的時候她才把人追到了,不過她老遠都感覺到閻卓朗現在渾身都在顫,也不敢站的太近,就隔了他半米。
顧子華送股東出來,就看到閻卓朗剛好站在門口,他剛要上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閻卓朗拉開了車門,轟了一腳油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