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找他好好聊聊,想問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始終沒有機會。
看著聞人梓幽離開以後,左丞相便將翟元叫到了偏殿內。
“阿元啊!有些日子,沒和你好好聊聊了,坐。”
翟元先是施了禮,隨即又穩穩的坐在了凳子上。
上下打量了下翟元,翟子義始終眯著眼睛。
嗯……現在的阿元,站如松,坐如鐘了。
從前的他始終都是吊兒郎當的,還別說,自打成親之前的幾日起,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發生著改變。
“不知父親想和孩兒聊些什麼。”
翟元一本正經道。完全不像是父親和兒子的談話,更像是,上下級的關係。
“阿元啊!最近見你總是早出晚歸的,膳都不在家裡用了,為父想知道一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啊?”
這個問題,他一早就想問了,只是,每次下了早朝回來,阿元都已經出門去了,他始終找不到人,也沒機會和他談談。
聽父親這樣一問,翟元先是一愣,隨即勾唇道:
“父親真想知道?”
“呵呵!你我父子,應當……沒什麼秘密可言吧?”
老狐狸一句話既拉近了二人的關係,也變相的逼迫著翟元繼續說下去。
頓了一頓,翟元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孩兒一直都在做一些小買賣,開了幾家小的商鋪,每日早出晚歸,也不過都是去打理商鋪罷了。”
“哦?當真嗎?你不是一向都是……”一向都是不學無術嗎?
這話到了嘴邊,卻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
兒子長大了,不能再用這樣極端的詞語去刺激他,自己終究有老去的一日,還是要讓自己的兒子,撐起他的小家才行啊!
其實,即便翟元不學無術,他也想好了,反正這些年,他作為左丞相,也積攢了不少的家底,哪怕兒子一輩子庸庸碌碌的,他也認了。
沒想到,鐵樹也有開花的時候,這翟元竟然奇蹟般的,開始慢慢的變好了,沒想到他還能開門做生意,這真是讓他萬分欣慰啊!
哪怕是現在讓他死了,也會放心的去了。
“呵呵!父親想說什麼?只管講就是!”
翟元勾唇笑了笑道。
左丞相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看著吾兒如今這般有所作為,為父也就放心啦!”
“對了,父親,有件事,還沒有向您彙報,就是,半個月前,我從賬房支出了三千兩銀子,一直拖著沒敢讓管賬的告訴您。不過,既然如今父親都知道了,孩兒也便不瞞著父親了。如今我的小生意也快回本了,差不多下個月底,就可以徹底將賬目填平了。”
左丞相先是一愣,隨即面色沉重道:
“你這個小兔崽子!從前都是隻知道出,不知道進的,你確定下個月能回本?”
儘管他們家家底雄厚,但三千兩的銀子,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他還是不免有些擔心的。
翟元嘿嘿一笑道:
“父親若不信,孩兒可以給您打一張欠條,您看如何?”
語畢,翟元順勢走到一旁的案几前,提筆研磨。
很快,欠條便被寫好了。
“父親看看,可還滿意否?”
接過欠條,左丞相差點沒淚奔出來。
原本以為翟元這小子自幼便不喜讀書,沒想到,這字竟然寫的這樣好看。
點了點頭,左丞相滿眼淚花的道:“滿意,滿意,自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