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次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在緊盯著那張詭異面具的同時，凌易心中也不無懊惱地想著。

黃長老之前的一切所言所行，都太過於真實了。

真實到，以凌易那一貫保持著的警惕，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還是有著瞬間的失守。

此時此刻，在凌易的腦海中不斷放大的，便是在此之前，黃長老留給他的唯一一個細小的破綻。

也就是那一抹讓他感覺詭異的冷笑。

那時的凌易在發現這抹冷笑的時候，心中確實是對黃長老抱著懷疑的。

可是，後來黃長老所提出的四個理由，卻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讓凌易根本想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與此同時，其實凌易自己何嘗又不是有著鬆懈。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重生之後一直襬在他眼前的巨大危機被解除之後，也就是在林炎與林羽父子被幹掉之後，他其實，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謹慎與小心。

那時的他受死亡危機所迫，整個人一直處於一個緊繃的狀態，在烈日宗裡更是誰也不信，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王葛兩次想置他於死地的時候，當慕琪不惜以身犯險，在烈日之森裡設下陰毒暗計的時候，凌易都能提早一步發現，從而作出最正確的應對。

那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烈日宗裡最卑微，最沒有勢力的小小弟子罷了。

可後來呢？

他遇見了同樣身陷危局的宗主陸星河。

兩人一拍即可，共同為了自身的命運而聯合在一起，對付他們共同的敵人，林氏父子！

結果是好的。

陸星河保住了他的宗主之位，而凌易，也從一個無權無勢的正式弟子，一躍而成為陸星河面前的大功臣，也成了烈日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這個身份的轉變不可謂不大！

即使凌易並沒有因此而變得驕縱跋扈，依然在認真刻苦地磨鍊著自己的武道修為。

可不得不說，他心中的那份緊迫感沒有了。

磨鍊武道，更多的是想有更高更強的實力，好在這以武為尊的異世大陸生活得更好。

不知不覺間，凌易的目標已經從活下去，轉眼變成了活得更好。

正應了那句話，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當初，他的風險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關乎於自己的生死，由不得凌易不慎重以對。

可是之後，他還有風險麼？

除了在靈氣洞天裡時，被太上長老鳳澤給驚了一下，隨後卻又有驚無險之外，凌易本身，已經沒有了任何風險。

就連在面對黃長老時，凌易那時的心態，其實更多的是以一個勝利者的俯視角度去看待失勢的失敗者。

就算凌易自己不想承認，可其實，他也不得不承認，他……膨脹了。

否則若是放在以前，那個處處都有死亡危機的以前，僅僅只是黃長老的那一個可疑笑容，就已經足夠讓凌易多想很多層，最終他會做出的決擇，也一定是拒絕。

可那時，他為了得到烈日令，也為了黃長老承諾的上千萬貢獻值，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來忽視那個笑容。

他找的理由是……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