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睜開眼睛,妖怪正拍打著我的臉,其他人都圍著我。看到寧凡子也在,我下意識的推開他。
“你這是咋了?”妖怪脫口問道。
“有鬼!”
我驚魂未定的把剛才遇到的事兒和他們說了一遍。
“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妖怪一臉不信的說。
“怎麼可能!”剛才的感覺太真實,我現在還記得那張貼著我的臉。
“我說,你這下手也太重了,我這臉都給你打腫了!”我捂著火燙的臉頰繼續說道。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嘿,你小子,肯定是體力不行,缺氧暈過去的。”妖怪說著把我扶起來。
我剛想反駁,仇英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胡三爺跟上我們了。”
他的聲音沙啞刺耳,聽起來特別瘮人。
“胡三爺?胡三爺是誰?”妖怪奇怪的問。
“那隻白狐狸。”仇英嚴肅的說。
“可拉倒吧,這又不是拍《聊齋》,一隻狐狸,能作啥妖!再說了,得罪狐狸的人是我,它找葉……葉葉老四幹啥!”妖怪不以為意的分析道。
“可能是你戾氣太重,它先找你身邊的人下手。”仇英解釋道。
“這麼說來,咱老四還替我擋了一災!”妖怪說著一手攬著我:“放心放心,接下去哥罩著你啊,這狐狸要是再敢使壞,我非弄(neng)死它不可!”
“罩就免了,我的命可沒你硬,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我撥開他的手。
“我說葉……老四,沒準不是因為我呢,萬一是那狐狸看上你了想勾引你回去做上門女婿呢?”妖怪壞笑著說。
我定了定神,沒搭理這壞小子。
“這白狐可能只是想報復我們,所以用幻術驚嚇你。做個教訓吧,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小心點,你們兩個也一樣。”仇英對我們說。
我們說話的功夫,嘎魯已經在墓門前敲敲打打,準備找個突破口進去。那墓門是用磚塊加入油灰灌注砌成的,又以細漿白灰粘合,異常堅固。嘎魯在磚門的左下角找到一個小縫,他用帶來的鐵鎬和鋼釺鑿碎小縫周圍的磚塊,而後又用鎬刃把碎磚一小塊一小塊的撬下來。我們過去幫忙的時候,他已經在石牆上鑿出一個碗大的凹槽。
“兄弟,你這手上活兒夠快的啊!”妖怪繼續他的話癆,不過嘎魯可沒有閒工夫搭理他。
我們拿了工具用著嘎魯的方法在磚門上艱難的鑿敲著,程序十分緩慢,那小子又憋不住的開始嘮叨:
“你們咋想的挖這麼個爛慫墓啊!這規格,比亞組墓差的忒遠了!這裡面能有啥!”
“你小子別瞎說!你知道里面躺的是誰嗎?!”仇英呵斥他道。
“誰呀?!”妖怪其實就是想找個人說話,見仇英搭腔,便起勁的問。
“他是張鬼靈的後人,譚天師覃彧的師傅。”仇英說。
“譚天師……哦對對,十三絕的那個。但是這個張鬼靈是何許人也,沒聽說過。”妖怪搖搖頭。
“是不是那個很厲害的風水大師?!”我問道。
我曾在一本風水書上見過這個名字,書上說此人是一個風水天才,可以單憑一張山水畫上的地形,把墓主家的情況瞭解的一清二楚,所以在當時極富盛名。
“就是他。”仇英點點頭。
“鬼靈?這名字咋那麼奇怪呢。”妖怪咂嘴道。
“不過他好像是英年早逝的,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出頭就去世了……”
“我就說麼,誰沒事兒起這麼個名,鬼鬼鬼的,這不找死麼!”妖怪打斷了我的話。
“書上說他沒有後人。”我無視妖怪繼續說道。
“這座墓的主人,叫張碩之,是乾隆末年的相墓師。他剛出道的時候就自詡張鬼靈的後人,這種情況在當時非常普遍,墓師們為了討生活肯定是把自己包裝成名門之後,說得越厲害越好。不過張碩之這個人,他的業務水平相當精湛,雖然達不到張鬼靈的觀圖論葬,但在山上,只要看一眼地勢,也能說出個七七八八,他說出來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哥,有情況!”
就在我們即將鑿穿墓門的時候,嘎魯叫住了仇英,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給仇英打了個手勢。
仇英連忙在嘎魯所指的地方檢查一番,那是整個鑿坑最深的地方,已經被嘎魯鑿穿一條細縫。
“我們上山的時候,後面有人跟著我們嗎?”仇英壓低了聲音,緊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