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說……說如果他斃殺匪首蒙塔涅,熱沃丹也就不用打了。”
“好哇!好哇!”齊柏爾怒極反笑:“功勞他拿,苦活我幹,是吧?是不是?”
帳篷裡愈發安靜。
“傳令!第一大隊繼續圍困錘堡!”齊柏爾大吼:“第二、三、四大隊,隨我前往熱沃丹。”
沃涅郡的百夫長們大驚失色。
“不行!”薩萊上尉――沃涅郡首席百夫長――情急之下竟直接頂撞長官:“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齊柏爾上校拳頭緊緊攥著,冷笑反問。
薩萊上尉自知惹惱了駐屯官,但他必須得阻止對方愚蠢的計劃:“長官,臨陣分兵是大忌,光憑我們四個大隊的兵力,不足以對叛軍形成壓倒性的優勢。還請您三思啊!”
齊柏爾上校的拳頭一下一下砸著桌板,就像在敲擊眾人心臟。
“叛軍主力已經被匪首蒙塔涅帶走。”齊柏爾咬牙切齒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剩下一堆歪瓜裂棗,我也對付不了。你是這個意思吧?”
“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薩萊上尉急得快要落淚:“如果我們留下一個大隊圍困錘堡。就等於叛軍用六分之一乃至八分之一的兵力,牽制住我們四分之一的兵力。那樣,我們就沒有什麼兵力優勢可言了!還是按照蓋薩上校的計劃,更加穩妥。”
齊柏爾上校猛然拔出佩劍,狠狠劈向行軍桌。
劍刃深深陷入桌板,桌板下方的支架撐不住,碎成幾段。
“天殺的禿子!”齊柏爾胸膛劇烈起伏著,破口大罵。
帳篷裡就像死一樣寂靜,其他人連氣都不敢喘,只能聽見上校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齊柏爾上校才平靜下來。
“撤!”他惡狠狠地下令:“撤回釘錘堡去!”
帳篷裡的幾名尉官鬆了一口氣。
“是,我這就去通知大家。”薩萊上尉高興地抬手敬禮,轉身離開。
齊柏爾上校拿出錢袋,點也不點就丟給蓋薩的傳令兵。
“滾吧。”齊柏爾上校坐回椅子,他現在甚至比剛才還生氣。
他看到蓋薩的傳令兵開啟錢袋,似乎在清點錢幣。
這令齊柏爾上校的怒火愈發熾熱,但他不想為難一個普通傳令兵。
於是他閉目養神,乾脆眼不見為淨。
下一秒,傳令兵手裡的銀幣一閃,飛向齊柏爾上校的額頭。
速度接近每秒兩百五十米的銀幣輕易切開面板,與齊柏爾的頭骨對撞。
堅硬的頭骨被撞開一個缺口,銀幣鑽了進去,在柔軟的腦組織中翻滾,形成一個瞬時的巨大空腔。
最後撞擊到顱骨另一側,又反彈回來。
齊柏爾身體一滯,猛地向後仰倒。
帳篷內的其他軍官尚未能理解發生了什麼,就在幾個呼吸間被金幣和銀幣依次點名。
傳令兵垂下頭,向著死去的軍官們默哀。
哀悼很短暫,傳令兵取下屍體上的佩劍――他身上什麼武器也沒有,入營時都被搜得乾淨――隨後把油燈放在帳篷旁邊。
火蔓延得很快,中軍大帳迅速被烈焰吞沒。
傳令兵提著佩劍離開帳篷,滾滾聲浪掃向四面八方:“駐屯官已死!投降不殺!”
令人膽寒的軍號聲則從四面八方傳來,作為對這一記爆音術的回應。
“中校得手了!”堂胡安的面部肌肉都興奮到抽搐,他一躍而起,拔劍大吼:“殺!”
“殺!”鐵峰郡步兵團計程車兵們吶喊著壯膽,咬牙衝向敵人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