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潮水退去,露出大片潮溼的海灘,一個個小小的坑洞中,有螃蟹爬出。
貝類殘留了下來,一隻迷茫的章魚在一片水窪裡探出頭來,它被困在了這裡,距離大海只有一丈。
章魚比較聰明,迷茫片刻之後,就鼓起勇氣爬了出來,企圖迴歸大海。
大黑馬發現了它,探出頭去,然後章魚生出了八隻爪子,牢牢的纏住了它的嘴。
大黑馬被嚇得嗷嗷直叫,來回飛奔,不斷搖頭,企圖甩掉嘴上的章魚,就像一隻精力過於旺盛的二哈。
南宮哈了一口熱氣,熱氣化作濃郁的白霧,緩緩飄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嘴角微微翹起:“大黑還真是有活力呢。”
輕薄如紗的黑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肩頭,擋住了清晨的寒氣。鬼哭穿了一件皺巴巴的單衣站在她的身邊,沒戴斗笠,頭頂冒出騰騰熱氣。
南宮緊了一下身上的黑色大氅,臉上掛起了幸福的微笑,鬼哭道:“你知道的,我並不怕冷。”
說著,嘴裡又吐出了白色的熱氣,然後眉眼彎彎,自從那年出了意外,她有了一張冰霜臉,冬天就再也沒能吐出白色的熱氣,而現在,就能重新吐出,感覺真好。
鬼哭道:“你穿著,我熱。”
說完,坐在那一塊岩石上,細心的保養起長刀。
小青把掙扎的大嘴從水裡拎了出來,用力一擰,將海水擠壓出去,過了一夜,它又有些髒了,扭頭看向鬼哭和南宮,啐了一口:“呸,狗男女。”
曾經她就飽受姐姐的折磨,成天到晚就在她面前秀恩愛,現在又要面對鬼哭和南宮。
從水裡鑽出來的吳老怪剛好就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又看向一臉彆扭得鬼哭和臉上掛著幸福笑容很是矯情的南宮,認同的點了點頭。
小青氣憤的把大嘴甩到了乾淨的礁石上,警告它在幹了之前不準離開礁石,大嘴很是氣憤,但是想到是小青,還是原諒了她,盤踞在礁石上。
然後,小青拉住了大黑馬,把纏著它嘴的章魚扯了下來,對著籃球大的章魚道:“今天就吃你了。”
章魚張開八隻爪子,似乎在威脅中:“小心點,我還有爸爸!”
“這傢伙,似乎是妖獸。”吳老怪若有所思的道,流下了口水,他從海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拖著一條大魚。但是普通的大魚味道,如何比得上妖獸。
“可惜小了一點。”一旁保養著刀具的鬼哭道。
“其實也夠了,一人兩條腿剛剛好。”吳老怪說著,大黑馬一下就跳了起來,嘴裡嘶鳴不已,似乎在說,我呢,還有我呢?
吳老怪看了看大黑馬,聳了聳肩膀:“你不是還有魚嘛。”
說完,又搖了搖頭:“誰叫你嘴太大了,而這個小東西太小了,吃了也感覺不到味道,純屬浪費。”
大黑馬不滿的又蹦又跳,南宮走上前去把它牽住:“好了好了,你就吃我那份。”
大黑馬開心極了,連忙搖起了尾巴,拿頭去拱南宮,撒歡似的撒嬌,就像是一年沒看到主人的狗子。
嘩啦一聲,一顆大頭從海中探出,嘴裡發出刺耳的咆哮。
眾人目光看去,一頭大章魚張牙舞爪,和那個籃球大的小章魚長得很像,應該有關係,就是不知道是父子還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