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箋從來都不是被人說了不還口之人。
因此洪君華話畢,雲箋便立即接了口。
雲箋的話,淡漠中帶著一絲讓人心中惶惶之感。
洪君華一愣。
陳一蘭和洪太山也相續一愣。
“這話是啥意思呢?你咒完你親奶,又反過來咒我家閨女是不?”陳一蘭護女心切,她聽了雲箋的話,心中一氣,當下拍桌站起。
陳一蘭是地道的農村女,就算嫁了後來發財的洪太山,她那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窮酸勁兒,仍在。
四周的人一聽,有個原先認識去世的呂蘭花的老太婆趕緊站出來對陳一蘭說:
“哎喲喂,你幹啥啥啥呢!在蘭花入土前大吼大叫的,得家門不幸的喂!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壞的通通走!好運來啊好運來!”
老太婆顯然迷信得很,她雙手一合,左拜拜右拜拜,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話兒。
聽了這老太婆說的話,陳一蘭還是不解氣,她轉眸看向雲箋,鼓了鼓眼珠子,瞪了雲箋兩眼,對秦依柔沒好生氣的說:
“閨女是用來管的,你這閨女,出言不遜的,日後出了社會,是要吃大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閨女,有爹孃生沒爹孃養呢!”
陳一蘭這人就屬於斤斤計較的闊太太,那骨子裡的一股潑辣勁兒,怎麼理都理不掉。
但凡說她一句她聽著覺得不爽的話,她能看你一次就罵你一次,典型的市井小民嘴臉。
正常的人,說完這句話後,大多都會打住嘴,就不多說了,頂多相互把頭一撇,懶得理會對方。
但陳一蘭說完這話不算,她一個四十好幾的人了,大有一副要把剛滿十八的雲箋罵的狗血淋頭的陣勢:
“還罵我閨女,罵我閨女呢呵呵!有本事罵我閨女呢!是個什麼東西啊!以為自己厲害呢!呵呵......”
呂蘭花的喪事上,雲箋本不想再生事,至少給秦依柔留點面子。
所以剛才被洪君華和陳一蘭說上兩句,她沒直接出手,已經給足了面子。
再者雲箋本就不是個會隱忍之人,人家都這樣欺到她頭上了,讓她一句話都不還口的話,那對不起,她做不到。
“一蘭,這咋回事兒呢!”屋子裡走出來一位中年婦女,明顯跟陳一蘭家是近親關係,她聽到陳一蘭的話,忙走過來出聲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