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辦公室。
伊依依正在和單珊珊友好交流。
“珊珊,我們約的是年會發言稿,這大過年的,你的發言稿裡怎麼又棺槨又哀嚎又血腥的...”
單珊珊在電話裡回答道:“畢竟是第一版初稿,我總得寫出自己的風格吧,不然怎麼表現出是我寫的。”
伊依依聽到她這麼說,只好扶著額頭,按了按太陽穴,說:“那能不能在不改變你原風格的前提下,把發言稿改得喜慶點?”
單珊珊琢磨片刻,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喜慶的恐怖,可是要比單純的恐怖要恐怖得多啊,你確定要改喜慶點?”
“確定。”伊依依回覆道,“至少聽起來吉利點。”
“行吧。”單珊珊琢磨片刻,“那我就把棺槨改成寶匣,濃霧改成祥雲,青銅門改成龍門之類的?聽起來就挺吉利的。”
“可以。”
伊依依同意道。
結果她剛結束通話電話,還不到一分鐘,單珊珊就非常迅速地發了第二版發言稿過來。
伊依依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啟發言稿,陸仁則好奇地湊到她旁邊檢視,隨便唸了兩段:
“直到八月夏夜,掛鐘的時針開始逆轉,當我們驚覺時,方圓百里已籠罩在銅綠色質感的祥雲中,同業者的歡笑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們想抵近檢視時,卻發現祥雲中只有一具佈滿抓撓指痕的寶匣。
“真正的美夢始於綠面紅發者的降臨,它揮舞的利爪每次劃過祥雲,就有企業被拖入祥雲中,歡笑聲不絕於耳。最高興時,我們窺見同行蜷縮在寶匣裡躲藏,但它卻依舊發現他們,並將寶匣封死,任由同行抓撓推撞,都無法再出來。
唸完後,他便吐槽道:“我有充足的證據懷疑老妹是一鍵替換。”
伊依依按著太陽穴,側頭給他一記眼刀,說:“都怪你,非要把珊珊拉進來湊熱鬧,現在好了,怎麼收場?”
她說實話,這發言稿...沒法用,壓根就不可能遞到她爸面前。
陸仁見她生氣,於是站在她身後,一邊給她按壓肩膀,一邊說:“你是怕跟老妹說不採納她的發言稿,怕傷到她作為大作家的自尊心嗎?”
“不然呢?”伊依依靠著椅背,仰頭看著他,回答道,“邀請她寫稿的是我們,要退掉她稿件的也是我們,我們這是左右不當人啊。”
陸仁繼續給她按摩肩膀,琢磨片刻,開口道:“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要退稿吧,她那篇發言稿的內容是抽象了點,遣詞造句也不太吉利,但結構是完整的。”
伊依依看著他問:“所以呢?”
陸仁鬆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道:“撥通她的電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
“行吧。”伊依依拿起手機,迷惑地看他一眼,吐槽道,“你又不是沒有珊珊的電話,怎麼要我來打?”
陸仁笑道:“有始有終。”
伊依依重新撥打單珊珊的電話,那邊剛一接通,就問:“依依姐,這次要怎麼修改?”
伊依依開啟揚聲器,剩下的就交給陸仁了。
陸仁開口道:“老妹,這次不用你改,我和你依依姐經過深思熟慮,仔細研究,最後決定跳過所有的修改流程,避免過度耗費我們雙方的精力,選擇你第一版的發言稿。”
單珊珊驚訝道:“啊?我還以為要再改幾版,你們才會重新用回第一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