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陸先生嗎?”張芮嗲嗲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過來,旁邊偷聽的沈清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默默地在心裡誹謗了幾句,臉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
陸臻森餘光瞥見沈清悠臉上一閃而過的不高興,手指在螢幕上頓了一下,最後到底是沒有摁下擴音。
“嗯。”陸臻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張芮有些緊張,捏著自己的衣襬看著窗外的夜色,深吸了一口氣,“陸先生,明天我約你吃個飯吧,你方便嗎?”
“不好意思,沒空。”說罷陸臻森就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了沈清悠,沈清悠抬頭疑惑不解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陸太太現在可以行使自己的主權了。”
“欸?什麼意思?”沈清悠問道。
沈清悠到底是沒有把張芮的電話號碼刪掉,因為陸臻森根本就沒有把張芮的電話號碼存下來,她也不屑於拉黑,只是有些搞不懂為什麼張芮要聯絡陸臻森,詢問陸臻森的時候,陸臻森沉默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妻子是個智障兒童!
沈清悠畢業在即,雅尚最近也面臨著來自陸老爺子的壓力,陸臻森要回去解決這件事,離開的那天夏雨瀝瀝淅淅,天空陰沉,天邊偶爾還會傳來陣陣滾雷,沈清悠去看了沈父,沈父顧念她的學業,沒有詢問她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只是讓她得空了多跟家裡聯絡。
沈家家去到站臺送他們離開,告別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小跑過來的張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姐,你是不是最近又招惹到她了?”
聞言沈清悠順著沈家家的視線看過去,眉頭緊鎖,一巴掌拍在沈家家的腦門上,“說什麼呢,那是你姐姐,親姐姐。”
“你才是我的親姐姐。”沈家家嘟囔一聲,默默地去到陸臻森身邊討要安慰,然而陸臻森根本就不搭理他,他齜牙咧嘴一番,揮了揮手離開了站臺。
張芮喘著粗氣跑來,把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了沈清悠,“姐姐,你要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如果不是媽媽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她將散落下來的頭大別到耳後去,撅嘴抱怨著。
沈清悠如果不瞭解張芮做過的那些噁心事,還真就會覺得是自己做錯了,這會兒看著張芮惺惺作態,恨不得把那些事情細數給張芮聽聽。
沉默許久,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我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我離開家門這麼多次,你不都沒來送過嗎?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送我了?”
“姐,你這是什麼話啊,我以前不是忙嗎?所以被沒來得及送你,其實在我心裡,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姐姐的。”說著張芮眼珠子轉了轉,往前了一步,握住了沈清悠的手,“姐,以前是我不對,你也知道的,我那會兒年紀小,年少無知,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好不好?”
沈清悠甩開了她的手,把剛才張芮遞給自己的東西重新塞進了她的懷裡,“別了別了,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較好,我招惹不起你。”
“你……”
“陸先生,我們該去檢票了,走吧。”說著沈清悠率先轉身朝著裡面走去,陸臻森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眸就看到張芮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他微微蹙眉,轉身朝著裡面走去,手臂就被張芮拉住了,回頭冷冷地看了張芮一眼。
“陸先生,我發給你的……”
“陸先生不是你叫的。”說著陸臻森拉開了張芮的手,果斷的轉身追上了沈清悠,看到沈清悠闇搓搓的生悶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沈清悠氣鼓鼓的臉頰。
“我閨女跟你長得挺像的。”
沈清悠步子一頓,“你閨女?你什麼時候有閨女了?”
陸臻森步子不停,把車票遞給檢票員,對檢票員的暗送秋波視而不見,沈清悠愣在原地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陸臻森,你才是耗子呢,你全家都是耗子。”沈清悠扯著嗓子吼道。
兩人吵吵鬧鬧的回到海市,海市也在下雨,沈清悠掏出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指著螢幕說道:“最近一週都會下雨,陸先生你可要記著帶傘啊。”
陸臻森開車送沈清悠回了山水花園,自己連家門都沒進,接了個電話就直接去了陸家。
沈清悠在家裡轉悠了一圈,逗了逗白熊,這才想起來樓上的窗戶好像沒關,她趿拉著拖著匆匆上樓,果然看到風吹亂了窗戶邊的書本,趕緊關了窗戶,又去把客房的門關上,路過書房對面的房間時,她的步子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