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悠疑惑不解的看著駱婕,沒有聽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寧初說什麼了?什麼是不是真的?”
駱婕臉色沉了沉,“寧初說你被人包養了,是真的嗎?”
沈清悠怔然,她驚訝的,難過的並不是有人覺得自己被包養了,而是這麼認為的人居然是周寧初,她怔怔地看著駱婕,駱婕卻覺得周寧初說的都是真的,沈清悠這是預設了。
她嘆了口氣,“清悠,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我沒想到你最後會走上這一條路,為什麼啊?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們,你沒必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後面的話駱婕沒說完,店員回來了,看著沈清悠的眼神不太對,沈清悠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剛才駱婕說的話是不是被店員聽了去,而是駱婕這句話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等店員很有眼力見的離開,沈清悠怔怔地看著駱婕,緊緊地捏著拳頭,“寧初跟你說的?你現在說的這些話,都是她告訴你的?”
“清悠,我……”這會兒駱婕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是看著沈清悠通紅的眼眶,她說不出解釋的話,只能無力的看著沈清悠。
過了許久,沈清悠苦笑了一聲,朝著外面走去,駱婕一驚,拿上打包好的東西追了出去,在商場門口攔下了沈清悠,“清悠,我不是那個意思,寧初肯定也不是那個意思。”
“你今天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事?如果是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諷刺我,教訓我,大可不必這樣做,以後你想要跟周寧初一樣再也不跟我聯絡了,我也覺得沒所謂,只是你如果念及我們同窗四年的份上,還把我當成朋友,那就不要再跟我說起這件事?”沈清悠不是傻子,她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切黑暗的事情,只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她也很難接受,強迫她面對這個世界的,是當初情同手足的至親好友,想起這些,她就覺得心臟痛。
駱婕閉了嘴,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店,“我們去坐坐吧,我正好有點兒事想要請你幫忙。”
沈清悠臉色緩和了一些,跟著駱婕進了咖啡店,駱婕想要叫咖啡,被沈清悠攔下來了,“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什麼都喝不下。”
駱婕抿唇,到底是嘆了口氣,給自己叫了一杯拿鐵,等服務員把拿鐵送過來,她就開始攪拌,手心出了些冷汗,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沈清悠說這件事。
沈清悠也不愛她,靜靜地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我聽說你現在的……是雅尚的總裁陸先生,對嗎?”駱婕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陸臻森,只能含糊著問道。
沈清悠有些詫異,她倒是沒想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駱婕會知道陸臻森,就好似看透了她在想什麼,駱婕伸手將碎髮別在了耳後,清了清嗓子。
“我聽寧初說的,然後特意去查了一下陸臻森這個人,發現他當真是厲害。”駱婕說道。
說起陸臻森,沈清悠心情緩和了一些,笑著說道:“你們都覺得厲害,卻不知道他的厲害都付出了多少代價,不過啊,這些你們也不會知道,嘿嘿。”
說著沈清悠忽然之間有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就是陸臻森暗地裡的搞怪毒舌都只有自己知道,陸臻森的溫柔眷戀都是給自己,在別人眼裡,陸臻森是威嚴的代名詞,是冷血的地獄使者。
他們對陸臻森敬而遠之,不願被陸臻森身上的凜冽中傷,可是沈清悠不怕,她甚至願意去抱住陸臻森,哪怕陸臻森的冰冷會讓自己疼痛,她都毫無怨言。
這就是她愛陸臻森的方式,在別人看來是傻子,是弱智,可是在她看來,這是自己獨有的深情,是外人不明白的溫柔。
駱婕和沈清悠認識四年了,她深知沈清悠是個什麼樣的人,卻從來不曾在沈清悠臉上看到這個表情,以前面對肖蕭,她也會害羞,不過更多的是尷尬,如今卻更多的是坦然。
駱婕愣愣地看著沈清悠,沈清悠回過神來後覺得自己有點兒尷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陸少確實是雅尚的總裁,怎麼了?”
聞言駱婕收起了自己飄散的思緒,咬了咬嘴唇,“其實是這樣的,我畢業後在一傢俬人企業上班,然後……那個企業被雅尚收購了,聽說雅尚的總裁併不打算留下我們這些小嘍囉,他有專業人士做酒店管理這一塊,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幫我跟陸總說說情,讓他留下我。”
沈清悠怔然,不是因為駱婕要丟工作了,而是駱婕來找了自己。
“駱婕,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啊?如果真的有什麼困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肯定會幫你的。”
駱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困難,只是想要在海市紮根,我就不能丟掉這份工作,現在找工作這麼困難,我去過被勸退了,以後恐怕只能回去了。”
沈清悠多多少少知道駱婕的家庭情況,拍了拍駱婕的肩膀安慰,“我並不知道雅尚收購的事情,要不你等我晚上回去問問,如果真的是這麼回事,我就讓陸少將你留下來。”
駱婕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清悠,真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