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皺了皺鼻子,細細感受著這股香味,倒是有點像老式脂粉霜膏的味道。
香味雖然是脂粉香味,但並不濃烈地難聞,要不是盡歡鼻子靈敏,都可以忽略不計。
盡歡伸出手臂,攔住了正從她身邊經過的一個姑娘。
姑娘被盡歡嚇了一跳,“你,你要幹嘛?”
盡歡仔細端詳著這個姑娘,小麥色面板,鵝蛋臉型,濃眉大眼櫻桃小嘴,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
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很糙,一看就是在家幹慣了家務和農活的。
現在也不是需要凃脂膏來防止面板皸裂的冬天,農村姑娘身上怎麼會帶著這麼重地脂粉味?
“姑娘,你用的是什麼雪花膏啊?身上味道這麼香?”盡歡揚起笑臉問道。
這個姑娘臉色訕訕,很快又笑著說道:“現在大夏天的,誰用雪花膏啊!”
“就是啊!大夏天的,”盡歡笑著指了指她的的衣服,“那你怎麼還穿兩件襯衣?不熱啊?”
這大熱天的,誰會穿兩件衣服,就算是穿兩件衣服,也不至於疊穿兩件襯衣。
她穿在外面的白色襯衣,一看就不是按照她的身形做的,明顯是太小,胸前的紐扣都快要崩掉了。
盡歡上輩子好歹也是做旗袍禮服生意的,一眼就看出了這件襯衣的與眾不同來。
樣式隨大流,但是還是有點獨特的小心機在裡面。
不管是領口還是下襬,鎖邊全部用的是雙排線;腰部位置明顯掐細了;紐扣用的也是稀少的仿水晶扣。
這件襯衣正是葉子穿的那件,而這股脂粉香味,盡歡是在她身上聞到過。
這件襯衣,多半是葉子換裝的時候扔掉,然後被這個姑娘撿到的。
姑娘被盡歡質問得臉色突變,嗓音一下子拔高。
“怎麼?我去你們甜水村看個電影,還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穿衣服呀?”
“你自己的衣服,自然能隨著你的心意隨便穿!”盡歡目光凌厲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要是衣服不是你的,還是不要隨便穿的為好!”盡歡意有所指地冷笑道。
走在這姑娘前後的幾個女孩子,應該都是她的小姐妹,都聽明白了盡歡地意思,有人立馬為她打抱不平。
“小姑娘,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你這不是誣賴慧慧偷東西嗎?”
“對啊,你們甜水村的人,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怎麼紅口白牙,隨便就說別人是小偷啊?”
盡歡冷笑道:“所謂捉賊拿贓,那你們問問她身上的衣服是怎麼來的?要是我冤枉了她,自然向她鞠躬道歉!”
徐向軍正在那頭跟人寒暄敘舊,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緊過來問明緣由。
徐向軍盯著那個慧慧身上的襯衣,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一向對人溫和純善的盡歡,根本不會主動跟人起爭執齟齬。
盡歡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不會隨意用齷蹉的心思揣測別人,更不會平白無故找一個陌生人的麻煩。
他們此次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抓捕逃犯。
既然盡歡專門指出慧慧身上的襯衣,那這件衣服必然跟逃犯有關係。
“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趕緊說說,你身上的襯衣是什麼個情況?”徐向軍沉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