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似乎是一傢俬人會所,連帶著這地下車庫旁的電梯都是貼滿了金色的瓷磚,燈光之下,顯得有些富麗堂皇的感覺。
對於寶兒,葉小孤雖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但是此刻看來似乎才發現對於寶兒,自己真是一概不知。
只不過,事情總是這樣,一筆一劃,無論輕重,總是要做了才會有結果,才會有痕跡。
葉小孤在心裡演練了千百遍,最後還是緩緩了按了電梯的按鍵。
出乎意料的是電梯竟然沒有絲毫反應,葉小孤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倒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電梯,這才發現這電梯似乎是那種只能用卡才能開啟的電梯。
“不是吧……我醞釀了這麼久的感情,現在你告訴我連電梯都上不去?”
葉小孤心中忍不住輕嘆一句,只不過仔細想想似乎有有些道理,畢竟這種地方真要是隨便出入,或許也對不起這格調不是。
輕嘆一聲,葉小孤也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苦惱,隨即卻是轉身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剛走來的時候似乎還感覺不過片刻就下來了,但是輪到葉小孤自己走出去的時候,還是多少有些費了些功夫。
別的不說,就門口的警衛亭的保安就差點兒把葉小孤給按在地上,警棍一頓招呼。
畢竟這已經入夜了,葉小孤穿著一身黑色長褂子,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我很可疑了。”
索性,葉小孤這張嘴也是會說,和保安聊著聊著就從到底有沒有貴賓卡,扯到了一個月工資多少,最後也算是進入了正題。
“私人會所?”
“蘇市數一數二的大佬楊天生開的會所,裡面都是接待一些他自己的私人朋友的,不算吃飯,光是茶水都是論十萬起步。”
葉小孤和保安蹲在這保安亭的後面,三言兩語之間,似乎也萬分熟絡起來。
這保安或許多多少少有些吹牛的成分,話語之中都是幾千上百萬的比較,葉小孤倒是隱約理清了這個地方。
和南市柳家類似,這楊天生也是蘇市有名的富商,相對於柳家的根基還要深一些,祖上好幾代就開始從商,後來為官從政,隱隱之間也縱享財權兩利,在蘇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到了楊天生這一代主要是從事地產,至於身價似乎就是很誇張到連這保安都有些說不清了。
葉小孤一邊連連點頭稱是,一邊微微皺了皺眉頭,思索著寶兒和這楊家的關係,不知不覺就等到了換班時間。
葉小孤婉言謝絕了保安的邀飯,強行打斷了保安繼續吹牛皮的慾望,多多少少有些殘忍。畢竟在保安心裡,葉小孤也算是這麼些日子,少有的專業聽眾了。
隨意的走在路邊的時候,葉小孤回頭又看了看這楊家的私人會所。
這地方倒也不是傳統的那種蘇市的園林,而是三層的小酒店一類的地方,雖然窗戶對著遠處的湖景,但是別說看清裡面的人,就是燈光都有些飄忽。
葉小孤蹲在路邊可憐巴巴的看了好一陣子,沒等來王培,也沒見著寶兒。
這麼突然之間,就好像爹不疼,娘不愛,也沒個人在意了,當下葉小孤心裡也是幾多慘然。寶兒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王培還真就是這麼火急火燎的把葉小孤扔在這兒,也沒個提示一類的。
入夜的風,配上這漸漸入深秋十分的夜晚,帶著莫名的寒意。
葉小孤就穿著一件單褂子,還真是有點扛不住,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守著。心中也仔細想了想,這有點兒超綱的楊家的家世。
只不過這麼細想了一下,或許還真是有點兒超出了葉小孤的認知,葉小孤總是不自覺的想到柳家,想到柳家的時候,又不自覺的想到了白家,想到了白家就想到了白菲菲。
“……白菲菲。”
彷彿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在這寒冷的深秋之夜,葉小孤還真是一個機靈,恨不得高聲呼喊幾聲。心念至此,葉小孤也不由得看了看遠處的私人會所,本想真就呼喊幾聲。
只不過細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別說這地方私,密性有多強,就算是寶兒真能聽得見。葉小孤在這之前,也得先被裡面的保安給拉走了。
葉小孤雖然也不知道白菲菲住在哪兒,但是相對於見寶兒和見白菲菲,這兩個選擇之間,葉小孤還是決定選擇了白菲菲。
雖然知道躲避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能躲一時就是一時,真要是到了寶兒翻臉的時候,葉小孤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葉小孤身上這麼幹乾淨淨的,一粒半子都沒有,還真是沒法說。四下無人之外,葉小孤還真是不知道該去哪兒找白菲菲。
或許,葉小孤自己心裡也算是明白找不找得到白菲菲都算不上什麼事,葉小孤只是不想面對寶兒,多少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
蘇市的湖景算是著名的景點,即便是入夜時分,也顯得有些紛雜,葉小孤本想跟著逛一逛,但是見著這人來人往,一時倒是有些想要避開。
當下,葉小孤也自顧自的順著來時的路,漫無目的的走著,權當做消遣也好,無聊也罷。
行走之間,趁著四下無人,葉小孤也緩緩的張開雙手,舒展了一下身子,長吸了一口氣。
前塵往事成雲煙,雲煙散去無歸人。
走了這麼一會兒,葉小孤多多少少也有些倦乏了,四處看了看,一時也沒有什麼地方,索性就坐在路邊,也算是隨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