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魅明白已經裝不下去,乾脆也不再裝,身子一屈,一個鯉魚打挺,搖搖晃晃地就站了起來!
也就在同時,她將手腕上的最後一縷麻繩掙開,一伸手,做出一個趕蒼蠅的手勢:“老孃不過身子有些倦怠,想要小憩一下,哪裡來的蒼蠅嗡嗡亂叫,擾人清夢!”
楊進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不料顏如魅突然嫵媚一笑,頓時讓這陰暗的小屋子中滿室生輝:“不過是想要審問老孃,犯得上兩個人都來麼?是怕老孃會吃人,還是……”
她眼珠子一轉,狡黠中帶著一絲促狹,卻如同春日盪漾的湖水:“沒有信心?”
影離皺眉不語,總覺得顏如魅現在這個狀態,似乎有什麼陰謀的樣子。
可是她也只是雙臂掙脫了束縛,雙腿雙足卻還被牢牢捆住,在他和楊進的眼皮子地下,想要解開繩子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其實,影離雖然厭惡顏如魅的為人,然而此刻卻只想知道顏如魅會認定軒轅昰假死的原因,畢竟當時他是曾檢查了不止一次,每次得出的結論都一樣。
何況在雪兒出現的時候,軒轅昰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到後來整個身子都是僵硬冰冷的。在影離的認知當中,沒有任何一種假死藥能夠有這樣的效果。
如果不是軒轅昰的突然消失,影離也許根本就不會懷疑他是詐死脫身。
然而顏如魅的話卻成功激起了楊進的怒火:“胡說!”
顏如魅雙足動彈不得,乾脆朝後斜倚著牆壁,好整以暇:“胡說?好吧,就算老孃胡說了又怎麼樣?”
她話鋒突然一轉:“不過今日老孃也將話放在這兒,老孃的訊息,只能告訴你們其中一個,至於是誰,你們自己決定!”
影離心道不好,知道顏如魅這是準備要離間他和一楊進之間的關係!
他與楊進之間本來就是明爭暗鬥,水火不容,之前更是已經撕破了臉皮。此次他強自將顏如魅關押在此,楊進已經是心中不滿,所以在他前來的時候,才寸步不離地跟了上來,明顯是懷疑他與顏如魅之間會有事情隱瞞著他。
只是,還不等影離開口,楊進就已經搶先說話,不過卻是朝著影離的:“影總管,你還說和這個女之間沒有特殊的關係,要不然她為何只肯告訴你一個人?”
影離苦笑:“楊進,她只說要將所知道的,告訴你我其中一人,又沒有說一定會告訴我……”
話未說完就被楊進打斷:“既然不是告訴你,那自然是要告訴我了?影離總管,還請你委屈一下,暫時替我在門外把守片刻?”
影離自然不肯:“不可能,我必須要親自審問這個女子!”
楊進冷哼一聲:“還說你們之間沒有特殊關係?”
影離一時語塞卻,卻不料一直看著二人如同烏眼雞般鬥嘴的顏如魅,突然再次開口:“影離,你還真說對了,其實老孃還真沒有準備讓你來審問。”
她不顧影離愕然而又難看的臉色,繼續道:“畢竟,該你做的事情,你還沒有做,我不可能告訴你一個字!”
影離一愣:“該我做的?我該做什麼?”
顏如魅撇了撇嘴:“軒轅昰新娶的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影離猶豫了一下,才道:太子妃的閨名,為我等臣子諱……”
顏如魅再次撇嘴,一臉不屑:“矯情,虛偽!”
然後緊接著又道:“其實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轉述的那幾句話,你都做到了麼?”
“轉述?”影離似乎明白了什麼,“做到?”
顏如魅諷刺道:“你跟了軒轅昰二十多年,難道還不瞭解他麼?你以為只是為了說給你聽?”
楊進聽得一頭霧水,臉色卻是愈發難看,只是卻自覺抓住了影離的把柄:“影離,太子殿下既然有遺言,為何你不肯向皇上如實回稟,難道是想要欺君麼?”
不料這話卻點醒了影離,讓他如夢初醒,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然而隨即卻又猶豫起來:“可是……”
顏如魅直接打斷了他:“若你還要繼續猶豫下去的話,我也幫不了你!這世間怎麼可能真有什麼後悔藥?到底是什麼重要,你自己想吧,我言盡於此。”
影離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顏如魅也就真的不再開口,只是用略帶著挑釁的目光望向楊進,目光曖昧不明。
楊進只覺得腦子一熱,幾乎忘記了思考,再次朝著影離大聲道:“影離,你當真要欺君不成?”
說完這話他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顏如魅,雖然眼前的女子依舊被捆縛這雙腿雙足,相容狼狽,然而那略顯凌亂的髮絲,竟然似乎帶著別樣的風情。
她的衣衫不少地方被劃破,露出裡面白嫩柔膩的肌膚來,在這個昏暗的小房間裡,散發出玉石一樣柔和的光澤來,看著分外誘人。
再看向那被捆縛的雙腿,曲線玲瓏卻又不是豐腴,讓人一時都有些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