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在保命客棧等了三天,並沒有等到顏如魅如約前來,更不要說帶會軒轅昰的“屍體”。
她的心中開始有些不安,再加上保命客棧除了能保證安全之外,吃無好吃,住無好住,她也就愈發心不在焉起來。
雪兒和其他住店的客人不同,至少她不是被仇家追殺,不得不住進來,外面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聖地仇敵在等著要她的命。
所以,她隨時可以離去。
不過,為了防止再次遇到承天教的人,她決定還是喬裝打扮一番再離開。
一開始進保命客棧的時候,雪兒也算是喬裝過的,只可惜被粉蝶兒一眼看穿:“你覺得你瞞得了誰?從你一進來,店夥計就一口一個‘姑娘’,可曾有過別的稱呼?”
雪兒一愣,她自打走進這保命客棧,就一直在同對方糾結住宿費用的問題,還真沒仔細想過稱呼的問題,不過,如今想來,就是粉蝶兒,不也一直稱呼她“姑娘”,而沒有因為自己的打扮把自己當成過大嬸麼?
她瞠目結舌的模樣,讓粉蝶兒生出一絲得意來:“我粉蝶兒閱女無數,只一眼就看出來,你絕對是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就算是你抹了滿頭滿臉的灰土也改變不了!真正的美人兒,是美在骨子裡的!”
雪兒有些無奈:“那中你這麼說,我應該怎麼辦?”
粉蝶兒道:“你付了幾天的房租?”
雪兒老老實實地道:“三日。”
粉蝶兒點點頭:“那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要不,你再續幾天?”
“不,”雪兒搖頭,“約定的時間到了,該來的人沒有來,我得出去,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你再交十日的房租給我住,我幫你易容,保證沒有人能認得出來,如何?”粉蝶兒道,“我粉蝶兒的易容術若是自稱第二,天下沒有人敢稱第一……”
話未說完就被雪兒打斷:“若真如你所言,何必還要處心積慮躲在保命客棧,直接易了容,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呀!”
“我……”粉蝶兒一時語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不過,饒是如此說,粉蝶兒的易容術還真不是吹噓出來的,至少雪兒在扮成一個五短身材的矮壯大漢,走到客棧的前門時,那客棧的夥計著實楞了半天!
可也只是片刻的工夫,那夥計就開口了:“姑娘這是要離開麼?”
雪兒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也不朝門外走了,氣沖沖地返回客房找粉蝶兒:“你這什麼易容術,我還沒有走出客棧就被認了出來!”
粉蝶兒對雪兒的怒火視而不見,懶洋洋地斜倚在床上,好像他身下不是保命客棧髒兮兮,潮溼中散發著黴味的被褥,而是堪比皇宮的高床軟枕。
見到雪兒衝進來,他連動都沒動,只是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哦,忘了告訴你了,這客棧裡的人,不論是掌櫃還是夥計,看人的眼光都十分妖孽。我的易容術,瞞不了他們,否則進來一個就改頭換面出去一個,他們還怎麼做生意?”
雪兒不信,衝進去一把揪住粉蝶兒的衣襟,將人給拎了起來:“證明給我看!”
粉蝶兒被她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一邊掙扎一邊叫道:“姑奶奶,你不要動手啊,保命客棧裡是不能動手的!”
雪兒不管他:“反正我都已經決定離開,還會怕這裡的規矩麼?”
不過令粉蝶兒無比鬱悶的是,他扯著嗓子鬼哭狼嚎了半天,只有一個夥計從門口經過,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讓粉蝶兒十分不解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向雪兒哀求:“姑奶奶,你先放開我,放開,我重新給你易容行不行?”
雪兒這才作罷,粉蝶兒關起房門,等雪兒在從房間中走出來之後,赫然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身材臃腫的富商模樣。
最讓雪兒感覺到奇怪的是,那店夥計竟然在門口等著她,在她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姑娘,你易容成這樣離開,為何不繼續留在我們客棧裡?那樣豈不是更加安全?”
雪兒自然不會向一個店夥計解釋,只是問了一句,“我這樣出去,可還會被人認出來?”
那店夥計搖了搖頭:“莫要說外面的人,就是小人若非守在門外,恐怕也認不出來是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