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雪兒對於歷劫有著謎一樣的信心,畢竟他身份神秘古怪,甚至可以說就不屬於這個世間,自然也就應該超脫與這個世間之外,不會被任何人打敗才對。
可是,入境看來,歷劫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的無敵。
若是歷劫不在承天教,想必也不會將黑鷹獨自留下。反過來說,既然黑鷹落入了承天教,那麼想必歷劫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旦想明白,雪兒身上的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就連一張小臉也瞬間失去了血色。
不管是歷劫留在了承天教,還是被承天教主抓住囚禁,她都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見雪兒盯著自己手中的黑鷹,神色卻變幻不定,承天教主終於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看來,你還不是太笨。”
雪兒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人……在這裡?”
承天教主卻突然緊緊閉起嘴巴,雪兒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角下垂的紋路。
他朝著一旁還在整理身上衣衫的葛靈月招了招手,後者立刻會意,,默默地將扔在地上的鳥籠子撿起來,雙手捧到承天教主面前。
那架勢,哪裡還有一宮之主的威儀,分明就是承天教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一看到葛靈月,雪兒心中仇恨的怒火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雖然此刻雙腿被束縛,卻不妨礙她雙手的行動。
只可惜她的肩膀也就剛剛一動,腿上的烏金絲就再次一收,又將她朝向承天教主的方向拖近了些。
雪兒猝不及防,幾乎再次仰面朝天跌倒,嚇得她連忙用雙手去撐地,也就顧不得再對付葛靈月。
等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承天教主已經在斯條慢理地關鳥籠子的門。而黑鷹,自然是被他再次塞了進去。
雪兒怒瞪著承天教主:“影月宮主逼死我父母雙親,此仇不共戴天!”
“你最好一直這樣束縛著我,否則只要一有機會,我必定拼上自己的性命報仇,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雪兒咬牙切齒,目光直直盯著承天教主的眼睛。卻不料後者根本就沒當回事,依舊一派的雲淡風輕,對於雪兒眼中射出來的憤怒仇恨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
承天教主將裝著黑鷹的籠子轉身交給葛靈月,揮了揮手,後者便帶著那籠子退了出去,大殿中再一次只剩下了雪兒和承天教主。
雪兒的目光,緊緊隨著葛靈月的背影,直到她的視線被大殿的大門完全阻擋,也不曾收回。
承天教主又等了片刻,見她仍舊沒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一聲。
雪兒不耐煩地收回目光,沒好氣地看著承天教主:“影月宮主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料承天教主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我還以為,你會先問那個神秘的銀髮僧衣男子的下落。”
只憑這一句話,雪兒就能斷定,就算曆劫沒有失手被承天教主所擒,二人也必然打過照面,否則承天教主不會說的如此貼切。
雪兒幾乎就要叫出歷劫的名字,卻在最後關頭收住,緊握雙手故作鎮定:“有區別麼?”
承天教主道:“一個單槍匹馬跑到承天教來救你的人,和一個害了你父母雙親的人,這就是區別。”
“前者是恩,後者是仇,”承天教主的語氣淡漠,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先問後問,只不過是看你為仇負恩,還是為恩放仇……”
“哼!”雪兒冷哼一聲打斷對方,“我既不負恩,也不放仇!”
她說的斬釘截鐵,可惜落在承天教主眼中卻是不自量力的可笑:“若是我說,葛靈月活,歷劫才有一線生機;葛靈月死,歷劫必死無疑。你還會如此篤定自己恩仇兩不忘麼?”
歷劫!
承天教主能夠說出“歷劫”二字來,還能說出歷劫的形象來,就更加說明,這兩個人必然是見過面的,而且很可能還交過手!
只是結果卻是不得而知。
想到此處雪兒的心禁不住沉了下去,如墜冰窟,瞬間涼透四肢百骸。恍惚中,一種似曾相識的,被冰封到無處容身,無法呼吸的感覺 突然就湧了上來,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瞬間心中轉過無數念頭,雪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歷劫身份特別,他的生死,豈是你能決定的?”
卻不想承天教主竟然點了點頭,對於雪兒的話竟好像十分認同:“你說的不錯,歷劫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只可惜……”
他緩緩地笑,雪兒的心卻是急速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