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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

“他是個災星！打死他！”

孤兒院裡，一群小孩子圍在一起，正對著被圍在中間的小男孩拳打腳踢，並不斷朝他身上吐著口水。

蘇零抱著頭，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被毆打的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小孩子打累了，紛紛離開。

而蘇零卻已經滿身傷痕，可小臉上卻不見半點淚痕。

他用著自己的小手，輕輕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泥土以及口水，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卻沒有任何亮光，黯淡無比。

他是個災星，出生的時候就剋死了自己的父親，母親覺得他是拖油瓶，便在他五歲那年將他扔在了孤兒院門口，拎著行李獨自離去。

不管他當時怎麼哭，怎麼乞求，她都沒有因此心軟，更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這個小鎮上一直有關於他的傳聞，但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好心的老人，不但沒有嫌棄他，並且還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

但好景不長，在他來到孤兒院的第三年，院長因病去世。

所有人都把這個過錯歸結到了他身上，包括他自己。

沒有了老院長的庇護，那些原本就看不慣他的人瘋狂針對他。

待到醫生替她做完全身檢查，確定她真的沒事後，蘇零才真正放下心。

洗漱完，安素想出去曬曬太陽，蘇零便扯了一條毯子裹著她然後才把她抱了出去。

外面下著雪，所見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唯有牆邊的一棵臘梅，硬著寒冬，獨自盛開。

梅花……

安素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滿樹梅花下，一抹素白的身影。

她已經記不起那個人的模樣了，只知道，他曾說過要帶她去看梅花，後來……她等不到了。

而到最後，在梅花盛開的季節，他替她欣賞了梅花，然後傻乎乎的去找她，像是要跟她說……

今年的梅花開得早，到處皆是。

不知在何時，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才反應過來。

她收回視線，正好對上了蘇零投來的關切眸光。

不等他開口詢問，安素便輕輕搖頭，“我沒事。”

只不過，她比較好奇，明明已經做了感情清洗了，可她怎麼還是會有那麼大的感觸？

蘇零薄唇動了動，深深的看著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安素乖巧的窩在他懷裡，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閣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像他這種彷彿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生的人，如今卻親手停止了戰爭。

他以殘暴服眾，如今卻不需要戰爭了，遲早有一天會被更合適的人擠下這個位置。

到時候的他，又該怎麼辦？

蘇零摸了摸她的頭，又抱緊了她幾分，“如果我沒有a區統治者的身份，你會怎麼想？還會愛我嗎？”

他說完，也不等安素回答，又自顧自的回答道：“必須愛我。”

安素：“……”

她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好。”

末了，她還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的回答，令蘇零十分滿意。

他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