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朝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峭壁不斷延伸,有時候已然垂直,有時候坡度甚至大於了九十度,眾人不得不站在神蠶紗上,度過這無法攀行的區域。
但一旦可以攀行,卻絕不用神蠶紗代勞。
韓秋的狀態並不是很好,秀眉一直緊皺著,眾人完全猜不出她的傷勢。但辜雀很清楚韓秋的性格,她平時從來臉色淡然,波瀾不驚,一旦皺起眉頭,說明她遭受的疼痛恐怕已然是超乎了想象。
那一擊實在太重,神蠶紗又是匆忙祭出,恐怕已然震碎了她部分經脈。
她的臉上有細汗,臉色微微發白,呼吸也並不是很均勻,但卻始終強撐著,沒有說一句話。
溯雪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韓秋同樣如此......
兩個都是傻女人......
辜雀心頭微微一嘆,右手卻不禁死死握住了泣血刀,因為用力,指節已然發白。
多麼熟悉的感受啊!又是這種無力的感覺!
那沒有力量去改變、沒有力量去承擔的感受,他早已熟悉!
他早已受夠了!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是多麼渴望力量!
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煎熬!
他不會說!因為他是男人!
他不能像女人那般,可以放心的說出內心的感受,可以肆意發洩生活給自己帶來的委屈,可以哭泣流淚,可以抱怨命運。
男人不能!他必須要用肩膀去承受,用心胸去包容!
他可以哭,但卻不能因為委屈而哭,他可以抱怨命運,但絕不能因此而屈服!
“你在幹什麼?”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辜雀一愣,只見韓秋正淡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目光之中卻帶著絲絲戲謔之意。
辜雀乾笑兩聲,搖了搖頭,還沒說話,韓秋已然緩緩道:“不要瞎想,否則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辜雀對韓秋的瞭解,她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前面四個字,只是礙於臉皮,又不禁加了後面一句。
溯雪輕輕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她說得對。”
辜雀一笑,有人安慰的滋味真是不錯,心情也明朗了起來,朝下看去,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
只見下方巖壁陡峭,空間卻有些奇怪,像是隔了一塊玻璃一般,下方的東西不清不楚的,顯得極為詭異。
殷子休也是一臉鄭重,忽然心念一動,抓起旁邊的一塊石頭朝下一扔。石頭穿過那片空間,忽然便化作了一團粉末,飄散在空中。
辜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空間斷層,恐怕要繞道了。”
天眼虎眯眼道:“好像有縫隙可以鑽過去,不過難度比較大,萬一碰到一點斷層,便會被割破身體。”
下方的空間斷層卻不止一點,那密密麻麻好像全部都隔著玻璃一般,雖然靜謐,但卻讓人心中發毛。
“不行,必須要繞道,朝右。”
韓秋淡淡說了一聲,不禁朝右方而去,眾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