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子連忙道:“天師二字萬不敢當,七皇子過譽了,請坐!”
贏風點頭朝裡走去,很快便於眾人寒暄起來,似他這等身份,眾人當然是想要拉拉關係。
而正陽子又連忙朝顧南風看去,大笑道:“家弟!星一,數年未見,你已然長大成人了!”
顧南風心頭冷笑,表面卻是演的極像,一句一句和正陽子說著話。
而辜雀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這是什麼感受?不知道,因為無法形容。
他從未見淡然置若的正陽子笑得如此燦爛,紅袍紅冠,紅光滿面,是那麼意氣風發。
因為他是新郎,他要娶的女人,是溯雪。
他當然不愛溯雪,但溯雪卻能讓他武功大進。
先天道韻之體的原因,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他高興的當然不是因為成婚,而是因為武功,因為利益。
他右拳已然不禁緊握!心中一股怒火幾乎控制不住。
他真恨不得把這一切的一切全部打碎,然後拉起溯雪的手,大步走下山去。
但他不能那樣做,他太弱。
他抬起頭來,便看到了正盯著自己的正陽子。
他心中微驚,抱了抱拳,卻是沒有說話。
還好提前讓顧南風用陣法為自己易了容,否則當然會被認出來,只是希望正陽子不要認出自己的眼神。
所以辜雀的眼神很溫和,甚至帶著崇敬。
不知何時,他已然學會了偽裝自己的眼神。
事情經歷的太多,人也會慢慢成熟,可以學會忍受,學會偽裝。
但是,為什麼自己心中卻有一股怒火,急欲噴薄出來?
他甚至不想再虛以委蛇,想要毀滅一切。
正陽子笑道:“這是哪位朋友?”
他笑得很溫和,極具親和力,主人接待賓客,本就該是這種態度。
但辜雀幾乎要吐了出來。
顧南風連忙道:“家兄,這是我花重金請的兩位保鏢,都是江湖草莽,也不怎麼會說話。”
正陽子笑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便好好休息,趕路也不容易,玩得開心。”
他依舊笑著,然後離開,與其他賓客寒暄了起來。
他的確是主人,是新郎,這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時刻。
所以辜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憤怒嗎?或許吧!心中有一股殺意,被自己死死壓制著。
他發誓,有一天自己不再需要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