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內城寨後,韋世豪一路悶悶不樂地順著原路返回慶遠府。
這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他卻沒有加鞭讓馬兒提速,而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任由馬兒慢步行走。
經過忻城縣城時,李貓仔餓得肚子咕咕叫,便買了幾個饅頭,催上去,塞了幾個給韋世豪,道:“哥,我們都一天不吃東西了,吃一點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我不吃,你吃吧!”韋世豪扭過頭,望了李貓仔一眼,動了動幹得有點發白的嘴唇道。
這一天,他吃了一肚的傷痛,哪裡還有胃口吃東西?
“哦!”李貓仔大氣都不敢出,自個兒啃起饅頭來。
經過南門廣場時,韋世豪不輕意地朝斷頭臺望了一眼,又遙望了翠屏山腳下那雄偉的土司衙門後,一種無以倫比的憤恨湧上心頭,取代了失戀的傷痛。
從斷頭臺下來,等於到鬼門關走了遭,還有那土司衙門猶如在暮色中向他傾訴冤情似的,頓時勾起了他懲兇除惡、報仇雪恨的男兒之志。
對,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而餓壞了身子,那日後如何報仇雪恨,如何為忻城除掉肉魚百姓的恩勝?
“貓仔,拿饅頭和水來,哥要吃東西。”
男人除了愛情,還要有擔當。
“好嘞!”
李貓仔立刻屁顛地趕上,給他遞水遞饅頭。
他的確餓壞了,一個大饅頭,三四口就吃完,還一連吃了五個,這才快馬加鞭,朝慶遠府方向賓士而遠。
“也不知道給我留點。”李貓仔在一旁幹吞口水,在心裡低咕道。
剛才,李貓仔一個人吃東西,覺得無味,只吃了一個,早知這樣,就該多啃兩個了。不過,看到韋世豪肯吃肯喝了,李貓仔餓著肚子也感到高興。
“哎,等等我!”李貓仔拍馬趕上。
二人過了加仁圩場後,夜暮就已將白晝全部吞噬了。
遠處,一隊五騎人馬突然被從路邊的樹林中竄出的黑衣人前後夾擊,將他們包圍著。
韋世豪和李貓仔覺得不對勁,立刻勒住馬兒,驚愕地駐足觀望。
這是打劫,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黑衣人足足有六十人,前後分別三十人,個個手持大刀、長矛等兵器,窮惡極兇。
被圍的五騎中,有人對一位衣衫華麗的中年男子道:“頭,我們遇劫匪了。”
“慌什麼?”中年男子勒緊韁繩,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
其實,中年男子早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四騎立刻亮出兵器,一前一後各兩騎,都亮出兵器保護中年男子。
“哈哈……你們這是想垂死掙扎嗎?”
發話的是黑衣人領頭的。他騎著高頭大馬,右手持大刀,槓在肩上,左手指著被圍的五人笑道,話語裡充滿蔑視。
中午男子雙腿夾緊,從前面兩騎的中間擠了上去,控手道:“各位好漢,在下初到貴地,多有打攪,請多多海涵,還望各位好漢借道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