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忻城土司衙門的壯錦,在半道上就被截胡了?慶遠府到底要整出什麼么蛾來?恩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難道慶遠府要借運送貢品到王宮的契機,告發陸大海兵變?
慶遠府未等他接收了壯錦後再轉交而選擇了半道截胡,這分明是對他也產生了懷疑。一但,陸大海和他的事情被捅到皇王那裡了,那麼他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想到此處,恩勝立即癱坐到他的虎皮大椅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的額頭上冒出。
“來人啊,配馬。”
恩勝大叫一聲,讓手下人給他配馬,他要立刻趕到敬流向陸大海彙報。
慶遠府偷偷地在貢品上做了手腳的事宜,屬高度機密,除了州官老爺和謝總兵還有韋世豪、莫青蓮知曉之外,其他人均一無所知。
往年,慶遠府要往京城運送貢品的時候,都大張旗鼓,舉行非常隆重的儀式,但如今已不能同日而語,運送貢品的車輛只能在夜裡悄悄出發。
此次押運,由韋世豪全權負責,莫青蓮和韋鏢頭、李貓仔、劉重山等十人護送。
按照原定的運輸線,要走陸路。押運隊伍從慶遠府出發後,沿官向東,再轉道進入湖南、湖北……一路往北,直達京城。
實際上,陸大海已猜到貢品的運輸線路。他派出了一千多名高手,在廣西和湖南邊境上的所有官道埋伏,就等運輸隊趕到後,一舉殲滅。
陸大海的陰謀一旦得逞,那麼等待州官老爺的將是貢品被劫持押運不力的重罪,就必將遭來殺身之禍。
然而,陸大海想到的,韋世豪也想到了,反而後者想到的,前者沒有想。
韋世豪帶著押運隊伍進入柳州的地盤後,命令隊伍將馬匹全部殺死,就地掩埋,馬車砸爛,沉入河中。
大家都不解,但是韋世豪是運輸隊的最高指揮官,他們雖然有怨言,但是隻能照辦。
最後,韋世豪命令將所有貢品搬上一艘早就準備好的大船,改走水路。
在接到押運貢品的任務後,韋世豪已預判到,陸大海可能會派人在半道上攔劫,因此他留有一手,早就在柳江河邊上準備了一艘大船,並僱好足夠船員,他臨時改道走水路繞道海上航行的險棋,連州官老爺也被瞞住了。
雖然走水路艱險,但是較比走陸路可能遭遇伏兵來說,改水路更為全安。
陸大海派出的高手在廣西和湖南邊境,恭候快一個月仍未發現運輸的蹤跡後,只能悻悻作罷。
至此,陸大海仍然不知運輸隊的蹤跡,整天鬱鬱寡歡,茶不思飯不咽。自從他派出的人馬從桂北迴來後,他更寢食難安,越是找不到運輸隊的蹤跡,他越是覺得後怕,最後他只能派人到京城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安公公。
經過近兩個多月的航行,韋世豪等人終於到達天津港,再僱了幾輛馬車取道京城。
運輸隊進入京城後,韋世豪要求所有人換上慶遠府的官服,並派李貓仔到王宮預先通報。
然而,李貓仔剛剛通報回到,便有一隊四五十人的官兵趕到,將韋世豪等人攔停。
“馬車上可是運往宮中的貢品?”
一位騎著黑色戰馬,身材高大,身著軍官服,腰別長刀的男子,攔在路中間,指著韋世豪等人問道。
韋世豪跨在一匹棗紅色座騎上的雙腿輕輕一夾,馬兒往前走了兩步,控手道:“正是!”
“諸位可是廣西慶遠府派出來的?韋世豪韋都司是哪一位?”那軍官又道。
“在下正是韋世豪!”
“那就對了。本官受禮部之託,接手這批貨物,押回宮中。諸位舟車勞頓,請跟我來,禮部已為諸位安排了住處,等休息幾日,辦完交接手續後,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