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那具沒有臉皮的女屍成了無頭懸案。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袁府,所有線索也都在告訴林虎,那具躺在城門口的無臉女屍是袁府老爺養在外頭的側室嫣紅。可現在,那個原本應該躺在驛站的袁府側室嫣紅就活生生站在林虎的跟前,而那個袁家老爺也果如他的側室所說在後院廂房躺著。
在臥榻旁邊還放著一隻藥碗,碗底還殘留著一些藥渣。
林虎覺得自己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作為捕快,這種感覺並不好。
“官爺可看仔細了?”
“看來袁掌櫃這病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老爺做事辛苦,又不懂得將養自己,愣是將這小病給熬成了大病。”披著嫣紅臉皮的袁夫人嘆了口氣:“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爺這病,是得熬些時候。”
“這袁掌櫃久不歸門,袁夫人不會惦念嗎?若是袁夫人執意尋夫,夫人這小院子怕是也瞞不住吧。”
“瞞不住就瞞不住吧,這誰家老爺還不納個側房。老爺不說,是怕夫人心裡難過,可依著我對夫人的瞭解,夫人不是那般小氣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真的難為我,難為老爺的。”
“說的也是,就袁掌櫃這家業,不多納幾房都對不起自個兒前些年的辛苦。既夫人沒事兒,我也就告辭了。”
“官爺留步。”
“夫人還有話要說?”
“官爺跑這一趟辛苦,若是就這麼回去了,顯得我袁家不懂禮數。酒菜我已經吩咐丫頭備下了,還請官爺不要嫌棄,隨便用些再行離府。”
“這飯,我就不吃了。”
“官爺既不願意留下吃飯,那就嚐嚐我家老爺從紹興帶回來的酒吧。”
“從紹興帶回來的酒?”
“是,官爺嚐嚐,看是否合口味。”袁夫人拿起擱在桌上的酒,倒了一杯,遞到林虎面前:“官爺若是喜歡,我便讓丫頭給官爺您備上一壺帶著,若是不喜歡,奴家這裡也不勉強。”
“那我就嘗一口,嘗一小口。”林虎本想推辭,可看著已經倒好的酒,心裡頭有些癢癢。
幾杯下肚,漸漸地頭暈目眩,有些站不穩當。他握著酒杯,只覺得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轉悠,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全都記不得了。
醒來,是在客棧裡,而他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柳生。
“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起身,仍覺得頭疼,眼皮沉甸甸的直往下墜,控制不住的打著瞌睡就要再往下倒。
“別睡了,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林虎打著瞌睡,“這紹興的酒後勁兒怎麼那麼大,我記得,我好像只喝三四杯,這頭怎麼疼得跟想要掉的一樣。”
“袁記布莊袁石林的夫人寧馨死了。”
“誰?”
“寧馨,就是你前幾日才去見過的那位袁夫人。”
“袁夫人。”林虎拍了拍自個兒的頭:“我想起來了,我是去見過她,可我見她的時候她還好端端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怎麼就死了呢。”
“她是被殺的。”
“被殺的?命案。兇手找著了嗎?”林虎強撐著坐起來:“不行,我這頭暈的厲害,一時半會兒的怕是沒辦法跟你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