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臉色怎麼變得如此難看?是因為這筆生意沒有做成。”
喜鵲抱著軟糯的顏亓走過來,見刑如意看著於安的背影發呆,忍不住問了句。
刑如意嘆了口氣,說:“她騙我!”
“騙姐姐?她騙了姐姐什麼,是鋪子裡的東西還是姐姐的銀子?”
“她騙了我的一番好心。”刑如意用手比了個心給喜鵲看。
喜鵲一臉茫然,刑如意卻鬱悶著將她懷裡的殷亓接了過去,打算回後院抱著狐狸哭訴一番。
麗人坊裡來了一位爺,從穿衣打扮來看,就是個闊主兒。麗娘喜笑顏開,特意引這位爺去了樓上的客房。一桌子酒菜剛剛擺下,爺就開了口:“聽說你們麗人坊有位姑娘琴彈得挺好,叫她過來,爺要聽曲兒。”
“爺您說的是安姑娘吧?”
“安姑娘?”闊主兒不耐煩的擺擺手:“爺不管是什麼姑娘,琴談好,曲兒唱得好才是正經的。”
“好嘞,爺您等著。”麗娘香帕一揮,嬌笑著出去了。
出了客房,掩了房門,麗娘立馬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招了一個夥計過來打聽。得知這闊主兒是洛陽城中新晉的首富陳玉昂,那雙眼睛就禁不住笑眯了起來。
這陳玉昂,麗娘是知道的。若真論起來,他那點兒財富,在這洛陽城裡其實算不上什麼,可那是跟當官的比,跟皇商比。跟民間百姓比,人家可是長著一大截呢。
正所謂雙輝增色,這自從於安和於笙學藝又成之後,她們就成了麗人坊的一大招牌。姐姐彈琴,妹妹跳舞,給她賺了不少的銀子。如今,碰上個土財主,麗娘更是拿出了看家的姑娘。除了彈琴的於安,跳舞的於笙,還將坊裡善於伺候人的姑娘都給拉了出來。
一時間,這二樓客房,活色生香,好不讓人嫉妒的。
酒過三巡,琴音相伴,舞影魅人,陳玉昂推開懷中美人兒,拿著酒杯跌跌撞撞站了起來。他先是走到舞池中央,伸手去攬於笙。於笙魅惑一笑,腳尖輕點,就從他的指尖飛了出去。
“你個勾人的小妖精!”
陳玉昂打著酒嗝,追著於笙轉了好幾圈,愣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摸上。
“聽說……聽說你跟那個彈琴的是姐妹。妹妹生的這麼傾城國色,那姐姐一定也是豔冠群芳。得,既妹妹碰不上,那我便去抱抱這姐姐。”
陳玉昂腳步踉蹌,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於安跟前。他抬著一雙醉眼,伸手扯下了於安臉上的面紗。
“不!我說錯了,你才是傾城國色,你妹妹是豔冠群芳。該本大爺今個兒走運,竟遇到了你們這樣一對兒佳人。你們放心,只要今個兒好好伺候爺,爺就一擲千金,將你們全都帶回陳府做我的三夫人、四夫人。”
“爺說的可是真的?”於笙將一杯酒遞了過來。
“自然是真的。”陳玉昂接過酒,仰頭,一口灌下:“爺是什麼人?這世上,爺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這錢。來,美人兒,讓爺香一口。”
“爺剛才灑酒了,得再罰一杯。”於笙說著,與於安互換了一記眼神。“吆喝,這酒竟然沒了,陳爺果然好酒量。陳爺等著,奴家這就取酒過來。”
“好,爺等著。”陳玉昂又打了個酒嗝,伸手去去摸於安放在琴絃上的手。於安下意識的相躲,卻在看到陳玉昂的那雙眼睛時,將手主動遞了過去。
“陳爺可還記得紅繩案嗎?”
“什麼案?”陳玉昂將於安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
於安眼神一沉,說了句:“沒什麼,陳爺要不要喝杯茶水醒醒酒?”
“喝茶?好啊,但我要美人兒餵我。”
“奴家自是會伺候陳爺的。”
“乖,等會爺有賞。”
陳於昂喝了於安遞過來的茶,又喝了於笙取回來的酒,嘟囔了幾句之後,就躺在了地上。
兩姐妹對視一眼,對旁邊的小姐妹們說:“陳爺醉了,姐妹們都散了吧。”
“讓我們散了,好便宜你們姐妹兩個唄。”
說話的叫玉蓮,也是一名舞姬。在於笙沒有正式掛牌之前,她是麗人坊的頭牌。後來,風頭被於笙搶去了,她為了生存,不得不賣笑迎客。這心裡,可是恨著這兩姐妹的。
“玉蓮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明面兒說的意思唄。你於笙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連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
“讓你們離開,是為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