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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篇 第020章 七白膏(11)

“為什麼臨時改了主意?”

“因為她是我媽,她生了我,養了我,雖說因為胎記的事情,從小到大對我都很冷淡,甚至為了白露一再的犧牲我,但她總歸是我媽,在我活著的那二十幾年裡,她也從未真的苛待過我。”

“就這麼放下了?”

“不放下還能咋地?殺了她,像她對我的那樣。當然,最初的時候,我的確是想那麼做的,我想要讓她在我出車禍的地方出車禍,讓她感受一下我當時的傷心與絕望。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她離開那個世界,就會到了這個世界,到時候,我們母女相見,又是一番尷尬。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她在她的世界裡,我在我的世界裡。”

“活著,未必就不是一種懲罰。”刑如意看著窗外地府的景色:“你那個妹妹呢?”

“我嚇了她幾次,她應該會學乖一點吧。”

“如果她學不乖呢?”

“社會遲早會給她教訓的。”白雪說著笑了起來:“那個男人見到他的妻子了嗎?”

“見到了,只不過是在他妻子的夢裡。”

“明白,活生生的見鬼,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真的很糾結啊,那個向我求助的男人並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可她的妻子依然選擇為他堅守,為他拒絕那些可能有的幸福。”

“因為愛吧,網路上不是有句話嗎,叫做好女人愛的都是渣男。”

“你愛嗎?”刑如意看著白雪的眼睛:“你妹妹的那個司機似乎對你有些意思。”

“他——”白雪搖著頭笑了:“他喜歡的不是我,是白露。”

“怎麼可能,他明明就……”

“他是我的學長,我是他的學妹,我們讀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白雪也看著外頭的景色:“我們都是學生會的,但負責的東西不一樣,平時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在我讀大二的那年冬天,我一個人坐在體育館的門口,看著外頭灑灑洋洋的雪塞著耳機在聽歌,他從體育館裡出來,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問我再聽什麼。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摘了一隻耳機遞給他。倒不是我存心想要曖昧什麼的,而是我聽的是旋律,一些從網路上下載下來的亂七八糟的但我自個兒覺得很好聽的旋律,我並不知道那些旋律都是來自於那首音樂,也沒辦法說出它們具體的名字。他似乎也很喜歡那些旋律,就那麼和我並排坐著,聽了整整一個下午。”

“似乎很浪漫。”

“是,如果是以第三者的眼光去看那個畫面的話,應該很美好吧。”白雪低頭笑了:“那天下午,是他送我回的宿舍,第二天在餐廳遇見,他說請我吃飯,我們就那麼莫名其妙的開始交往起來。沒有說誰追誰,也沒有說誰喜歡誰,可大家似乎都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是一對兒戀愛中的男女朋友。他沒有跳出來反對,也沒有解釋,我自個兒也就預設了這種關係。”

“你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女孩子都是需要關心的吧。”白雪輕輕抬頭:“至少,剛剛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對我很好。他會在颳風的日子,幫我係好圍巾。會在下雨下雪的日子,提醒我帶傘,提醒我添衣裳,會帶我去吃他覺得好吃的東西,帶我去他覺得好看的地方。過馬路的時候,他會主動站在車來的那個方向,甚至不放心的牽著我的手過馬路。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事兒,慢慢的打動了我。我想,我骨子裡大概是那種特別缺愛,特別渴望愛的女孩子。可相處了一段日子之後,我漸漸發現,他對我似乎並不像是普通的男朋友那樣,他會莫名其妙的衝我發火,會莫名其妙的疏遠我,卻又在過了一段時間後回來找我。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備胎,卻頂著正兒八經的女朋友的名字。”

“很糟糕的感覺。”

“的確很糟糕,更糟糕的是,我曾嘗試過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每次都會因為我的心軟而作罷。他比我大兩級,在我為白露做替身,將自己的學業弄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公司,幾乎每天都在加班,我們不是異地,卻好像過成了異地。這種關係,持續到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他終於向我提了分手。”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