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白天,明明七號樓外陽光正好,可一踏進入戶門,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就撲面而來,緊跟著是各種雜碎的聲音。聲音很小,卻像是那種受到干擾的零碎的電波,刺得人耳朵生疼。
“如意,你還好吧?”狐狸皺眉看著她。
“耳朵疼,好像有很多聲音往裡頭鑽。”邢如意雙手捧頭,額角已經冒出一串一串的冷汗來,表情也極為痛苦。緊跟著他們走進來的物業工作人員和住在七樓的業主朱利利看到邢如意這個模樣,也露出了那種既害怕,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複雜的表情。
“該死的,我怎麼忘了。”狐狸顧不得還有旁人在,直接抱起邢如意將她帶到了入戶的玻璃門那邊,待她坐好之後,將手覆在她的頭頂上。一股暖流,從頭頂注入,那些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弱,直到消失不見。
“我怎麼了?”邢如意摸著耳朵:“該不是突發性耳鳴了吧。”
“是。”狐狸扶她起來,順便一揮手,那兩個旁觀者瞬時暈倒在地。
“他們怎麼了?”邢如意沒看見狐狸的動作,見兩個人突然躺下,忙問了句。
“膽子小,心理負擔太大,嚇暈了。”
“我們管不管他們?”
“夫人想管嗎?”
邢如意搖搖頭:“他們一個是無良的物業,另外一個是專門破壞別人家庭和感情的自私自私的女人,不想管,怕髒了手。”
“正好,為夫也有此意。”
剛說完,就聽到身後有異常響聲,回頭一看。那些原本貼著瓷磚的牆面開始鼓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後面湧出來一樣。
還沒等邢如意出聲去問狐狸,牆面已經破開,幾個血肉模糊,眼珠子半掉不掉的掛在眼眶裡的衣衫襤褸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從他們的穿戴來看,像是常年在工地上工作的那種民工,年紀也都在四十五歲上下。
“這是大白天的鬧殭屍嗎?”
邢如意一下子躲到了狐狸身後。說害怕,她倒未必真的害怕,只是覺得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有些駭人。
“不是殭屍,是腐屍。”
“有區別嗎?不都是死人。”邢如意探出頭來又瞄了眼,“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工地上幹活的工人,可這工人怎麼跑到牆裡去了?”
“他們不是跑到牆裡去的,而是被人封到牆裡去的。這幫混蛋,居然用生祭。”
“生祭,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強佔陰宅,本就是損陰德的事情,這些開發商心裡很清楚,一旦這房子蓋起來,必定不消停。可他們為了錢,還是選擇鋌而走險,甚至不惜將活著的人埋到牆裡,利用生人的怨氣去壓制死人的怨氣,真是飲鴆止渴,愚蠢到家。”
“那咱們怎麼辦?幫這些無良的奸商去對付這些可憐的人嗎?”
“不!是誰欠的,就該誰來還。”
狐狸說著,捏了一個口訣,那幾個破牆而出的工人像倒放的一樣,又給退了回去。牆面恢復如初,狐狸冷著臉,直接將邢如意帶出了七號樓。
一陣陰風襲來,躺在地上的物業工作人員和朱利利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緩緩地睜開眼。
“拿命來,你們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