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換一種想法。”
“什麼想法啊常大哥?”
“你只要想著,大不了你被她們給嚇死或者殺死,等你死了之後,你也就變成跟她們一樣的鬼了,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小盛子想了一下,竟從常泰背後繞了出來:“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才說完,就看見了那個趴在朱昌喜背後的人首蛇身的東西,立馬嚇得又哇哇叫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常大哥,那趴在朱昌喜身上的又是個什麼東西啊。”
常泰也看見了那個東西,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顯然,這個人首蛇身的東西,也超出了他對鬼魂的承受能力。
“不用太可怕的,其實,你們也還可以換一種想法。”刑如意盯著那個人首蛇身的東西看了半天,她當然不會以為這是什麼女媧後人,也不會是修煉到一半還沒有修煉成功的蛇妖,而是一個可憐的被蛇吞進肚子裡的女人。因為死前的恐怖記憶,導致她變成鬼之後,也儲存了這副模樣。
“什麼想法?難不成如意姑娘你也想學著常大哥那樣勸我,說大不了她把我給害死了之後,我也變成這種人腦袋蛇身體的怪物。不要不要,我寧願變成丫鬟姐姐那樣的,也不願意變成她這樣的。不是害怕,主要是太噁心了。”
“她不是怪物,她只是被巨蛇吃掉的朱家大小姐。”
“朱……朱家……朱昌喜,你殺人就殺人,怎麼還把自己的夫人餵了蛇。”小盛子終於恢復了元氣,他指著朱昌喜罵道。
朱昌喜呵呵一笑:“盛捕快,你這可是冤枉我了,不是我把她喂蛇的,是她自己非要往蛇肚子裡跑的,我攔都攔不住。”
“滿口胡言,怎麼死不成,非得讓蛇給吃了。”
“那日,我岳父讓我陪同她去給山裡的姑母送東西。那時,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我想讓她死,我不想讓她再回到朱家。一路上,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動手,可她竟沒有像往日那樣對我出口不遜,甚至當狗一樣的罵,反而顯得特別文靜,特別賢惠。老實說,我夫人生得還不錯,只看她的模樣,也會叫男子心動。我當時,猶豫了,我想著,若她真能改好,我們日後也未必就不能做一對兒恩愛夫妻。
快到庵門時,她讓我回去,說是想要在庵裡住些日子。我問她,大概要住幾日,可需要我將她接回去。她冷冷地說了聲,不必了,時間到了,自會有人來接她。我當時還有些奇怪,奇怪她的態度怎麼突然就變了。在回程時,趕馬車的馬伕給我說了一件事,就是這件事,讓我下定了必須要殺她的決心。”
“什麼事?”
“那車伕告訴我,夫人之所以嫌棄我,是因為她在外頭有了相好的,很多次都是以出去採買為藉口私下與那名男子相會。夫人曾威脅過車伕,讓他為其保守秘密。可車伕也是受她欺辱之人,而在朱府,我是唯一一個沒有把他當做下人,且一直叫著他名字的主子。他很感激我,不忍心我被他們欺凌至此,這才好心相告。”
“也有可能是車伕挾私報復,他說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我也想過,所以回城之後,我便私下調查,結果發現,車伕告訴我的都是真的。我夫人的確在外面另外尋了相好,且我岳父也是知情的。按照我原本的計劃,並沒有想要對我岳父下手,因為我夫人死了之後,我就是朱家唯一他能夠指靠的人。我自幼喪父,對於父親,有一種莫名的期盼。我知道岳父他對我不好,可再不好,我也還是要叫他一聲爹的。
我們有個詩書會,去參加的都是城裡有些臉面的公子,我岳父很喜歡我去參加,倒不是希望我能出人頭地,贏得什麼美名,而是要我趁機去攀附關係,給朱家的生意找合作伙伴或者是靠山。我就以參加詩書會為由,離開朱府,另外僱了馬車,讓那個車伕將我送到了山裡。”
“那個給朱家小姐送信的人是……”
“就是我家的車伕。他與後面的事情都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將一封信送到了夫人手裡。其實吧,這洛陽城看似很大,其實人際交往的關係網是很小的,與我夫人私下相好的那個人是誰,我很容易就打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