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韋帝則帶著一臉酒氣就闖進了慶合殿,魏夫人在燭光下更顯妖嬈,她手裡捧著一碗醒酒湯。款步向武韋帝走來,一臉關切的笑容道:“陛下,臣妾在這慶合殿已等候許久了,特意為陛下煮了醒酒湯。陛下還是先飲一些吧!”
武韋帝看著魏夫人,頓時兩眼放光。內心已是火起,他雖然在宮中已是閱美人無數,但像魏夫人這樣成熟中透露出的那股風韻,如此令人熱火酌心。直燒的武韋帝欲罷不能。
他輕輕接過魏夫人手中的醒酒湯,並沒有飲用,而是將其放在一邊,隨後抓起魏夫人的芊芊玉手,不停的憐惜起來道:“朕何須醒酒湯,美人便是朕的醒酒湯,有了美人,不飲也自醉了。”
魏夫人笑了笑,挽起武韋帝的胳膊,甚是殷勤的道:“陛下真會說笑,臣妾怎能比這醒酒湯能得陛下心呢!臣妾又不是這烈酒,又怎會讓陛下自醉。”
武韋帝將魏夫人的臉輕輕託了起來,含情脈脈的看著魏夫人如此迷人的臉道:“美人的貌美如此另朕心動,又怎能不讓朕自醉。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還是早早侍奉朕歇息吧!”
魏夫人輕輕一笑,看著武韋帝如此令人作嘔的臉,心中雖然及其不願,但一想到和他一樣醜惡的孝嘉皇太后,再想想她死去的兒子武懿,魏夫人心中便怒火攻心,而在此刻她不得不假裝對武韋帝甚是依從。
她深深的知道,若自己侍奉了武韋帝,或者武韋帝因酒後性起,臨幸了她。孝嘉皇太后知曉此事以後,必定氣個半死。這種喪盡倫理綱紀的行為,若將傳揚出去,武韋帝也必定遺臭萬年,被千夫所指,成為千古昏君。
與其一生在慶合殿裡鬱鬱寡歡而亡,倒不如快意恩仇的死,即使不能將仇人置於死地,也要讓她一生痛不欲生,這樣她也值了。
想到這裡,魏夫人輕輕挽起武韋帝的胳膊,含情脈脈的抬頭看向武韋帝,假裝一臉愛慕的看著他,笑道:“陛下勿急,難道陛下就不想知道臣妾為何知道陛下今夜一定要駕臨慶合殿嗎?”
武韋帝將魏夫人摟入懷中,只覺得心中飢渴難耐。一團團火焰升騰。眼中已流露出瞭如餓狼般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將眼前的尤物,撲倒在床榻之上。然後美美的一餐。
他哪還有心思理會魏美人方才說了什麼,對於她的話也是草草的敷衍道:“唉?此刻良辰。美人你我還是有話到床上說吧!哈哈,切莫辜負了這天賜良機啊!”
魏夫人故作嬌羞,輕輕推了一下武韋帝道:“陛下,你好討厭啊。臣妾今夜自然只屬於陛下一人,陛下何須這麼著急。不如讓臣妾為陛下獻舞一支如何?”
武韋帝雖然此刻也無心看魏夫人跳舞,但也不好拒絕,於是笑了笑:“也罷,早聽聞郭妃所言,魏夫人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夜朕有幸,就先一睹美人的醉人舞姿了。”
魏夫人將武韋帝扶在一邊坐下,然後緩緩退到堂下。昏黃的燭光下,魏夫人翩翩起舞。更顯她妖嬈而柔軟的身姿,那種別樣的美。直接讓武韋帝內心更加澎湃起來。
他坐在大殿之上,輕輕拍打著手掌。眼神卻始終離不開魏夫人的身體,雖然屋外已是大雪紛飛。而屋內卻是武韋帝如初春而來的暖流。享受著這世間最美的煙火。
而此時遠在邊疆奮戰的賀斌,卻在大營之中,點起篝火。一臉的惆悵,自起徵以來,已是數月。二十萬大軍糧草已經消耗殆盡,數次上表請求朝廷撥發糧草,助軍度過寒冬。
卻遲遲等不來朝廷的糧餉,如果再這樣下去,二十萬大軍不等敵軍來戰,就先餓死凍死過半。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又如何與敵作戰。
這讓賀斌苦惱不已,監軍統領耿傑,以及幾名將領分坐在大營兩邊。已是情緒激動,雖然耿傑乃國師的心腹,卻是有一顆慈善的心。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迫不得已,在國師面前為保命罷了。
如今看著將士們忍飢挨餓,也是於心不忍。焦急萬分,其他將領更是義憤填膺,對當今朝廷甚是不滿。今夜召集眾將領中軍大營議事,正是為朝廷糧餉一事。
賀斌手握竹簡,眉頭緊鎖。卻遲遲不言,眾將領卻早在下坐不滿起來。
左將軍張梵,右將軍白志。兩人性情魯莽,脾氣火爆,率先不悅起來。張梵大拍几案道:“哼!朝廷遲遲不派發軍糧,豈不是要將我等眾將士餓死凍死在這寒冬裡。要我看這昏君根本沒將我等性命當回事兒,他此刻歌舞昇平哪顧我們死活。”
右將軍白志接話道:“是啊!大都督,照這樣下去。我們熬不過幾日,就要徹底斷糧了,到那時該如何是好,恐軍心有變啊!”
耿傑道:“二位將軍還是再等等吧,切勿焦躁,說不定軍糧器械已經在路上了,近日又連降大雪。只怕是耽誤了行程也是有的,望都督以及眾將再耐心等幾日。”
張梵兩眼怒氣,彷彿就要噴出火球來,他怒視著耿傑道:“哼!等?怎麼等?軍中一日無糧,眾將士吃什麼?你能等,我一干眾兄弟等不得。你本就是國師的一條狗,誰知你此言居心何意?若不是大都督阻攔,我現在就將你狗頭斬下,以正軍心。”
白志同樣不待見耿傑,藐視的看了他一眼道:“哼,一個村野莽夫,只知賣弄蠻力。甘心做人家走狗,又怎能知曉這征戰之事。要我看,先將耿監軍拖出帳外,凍他一夜餓他一夜。他才知曉將士們此刻的處境,才不會再在這裡說風涼話。”
兩位將軍冷嘲熱諷,對耿傑一番汙辱後,耿傑卻並未動怒,只是尷尬的笑笑道:“兩位將軍性情魯莽,如莽夫無異,本監軍又何須與之生氣。我倒是想問一下兩位將軍,除了在此不滿以外,可有解決糧草的良策。”
“數月來,我大軍幾次攻打闌珊郡,敵方卻只死守,卻不應戰。這是何為?白將軍倒是英勇過人,為何連個闌珊郡都拿它不下?倒是在這大帳中逞口舌之快無人能敵嘛!”
耿傑很明顯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對著白志又是一陣冷嘲熱諷,白志雖然氣的滿臉通紅,卻是無話可說,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怒氣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