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滬會戰布魯克也參與過,也曾經與日軍飛行員交過手。那些都是極其難纏的傢伙。
而至於淞滬會戰中方的傷亡報告,他更是看了不止一遍。
面對這樣一群兇殘的敵人,中國的哪個將軍,不是在全力以赴?
但即便如此,他們麾下的各部,卻依舊損失慘重。但是面前的青年軍官,卻在輕描淡寫的為他描繪出了一幅日軍輕易戰敗的畫面。這讓他如何相信?
他甚至覺得端午真的瘋了。因為這太理想主義了。
但是布魯克哪裡知道,這一戰看似端午說的簡單,但其實,虞山各部兵力都在全力以赴。
虞山之上,三處戰場,無時無刻不在死人。日軍的四個大隊在炮兵的配合下猛攻虞山。而倘若不是虞山彈藥充足,有足夠的手榴彈阻止日軍衝鋒,此時恐怕整個虞山陣地早就淪陷了。
而趙大虎的警衛連,老鼾的特二連,徐大壯的特三連,同樣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拼。
趙大虎是沒有辦法,端午說這一仗打的不好,就把他們丟回虞山去。在那裡,他的一個連,只夠與日軍打上十分鐘的。
趙大虎不想死怎麼辦?就只能在這裡全力以赴。
而至於老鼾,徐大壯,他們一開始是為了錢。他們是作為傭兵加入的獨立團。但當遇到周大棒後,兩個人的觀念一下子就被轉變了過來。
他們與周大棒是同樣的人,之前都是在各個軍隊混軍餉的老兵油子。他們對於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什麼歸屬感。保家衛國他們也沒有想過。
但直至周大棒為他們講述了一個又一個端午的故事,他們覺得自己也應該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了。
其主要原因,還是端午與其他的軍官不一樣。他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他是真心在抵抗外族的侵略。
老鼾,徐大壯為端午的氣節所轉變,成為了獨立團另外的兩把鋒利的尖刀。
這就如同一柄塵封已久的寶劍,當它再度現世之時,必定讓敵人血濺七步。
所以端午說的沒錯,特二連與特三連打的要比趙大虎的警衛一連打的還要猛。
小鬼子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槍聲,三三隊形全部取消,轉身向回跑去。
而此時,他們的後背則全部都送給了特二連與特三連的這些老兵油子。
這些人,都是人精,有機可乘的買賣不做那是傻子。他們從鬼子身後動手殺人比誰都在行。
老鼾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跑起來腳尖點地,不僅不發出聲音,而且跑的飛快。
他追上一個鬼子,那鬼子還很詫異,因為身旁突然多出一個人來,鬼子正想看清楚身邊的人是誰,一把刺刀已經從正面刺入了他的喉嚨。
刀將鬼子的喉嚨切斷,那鬼子瞪著眼睛身體前撲。
老鼾拔刀,一道血劍飛出,迸濺在七步之外。
前面的兩個鬼子毫無所覺,還在奔跑。抽出刀來的老鼾一個甩手,利刃刺入了另外一個鬼子的背心。
那鬼子心臟中刀,身體前撲。身旁的鬼子見了,正要發出驚叫。但不想另外一個特二連的老兵油子已經到了,飛身將其撲倒,在兩個人翻滾的時候,小鬼子的脖子已經被老兵油子抹了一刀。
三個鬼子立時斃命,老鼾與另外一個老兵油子停也沒停,繼續奔著前面的鬼子去了。
此時,腳步聲陣陣,被殺死的鬼子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但是在前面奔跑的鬼子卻根本毫無所覺。因為警衛一連的槍聲,將任何聲音都給掩蓋過去了。
所以端午說的沒錯,從中冶少夫帶著他的第三大隊進入林子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們要死在這處林子裡。而且傷亡的要比端午預想的還要多。
這些老兵油子,各個身懷絕技,殺起人來,絕不手軟。
老鼾一連殺了四個日軍小隊,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他呵呵笑道:“不服老不行啊,想當年年輕的那會,跑上十公里,老子都不帶歇氣的。”
另外一個老兵油子道:“小鬼子越來越密集了,再追下去,恐怕咱們會暴露。”
“命令下去,停止追殺,收攏部隊集中火力。先讓警衛一連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我們從鬼子的身後幹他一下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