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動用了二十多門迫擊炮對林中的獨立團一營進行炮擊。
戰士們傷亡慘重。端午真想讓他們撤出來。但是一旦日軍佔領了這處林子,整個獨立團都會被日軍趕到毫無遮攔的野地裡去。
“老孫,讓你的人分散開來,別聚集,降低傷亡。我帶著人去打鬼子的炮兵。要是成功了,就把鬼子擊退,要是不成功。咱們兄弟今天就都交代在這裡了。”
端午拍著孫世玉的肩膀說笑,但此時孫世玉卻想哭。
當然了,他哭絕對不是因為怕死。而是他擔心端午的安危。
“團座,你別冒險了。我們川軍兄弟沒有一個是慫貨。這裡我們守得住。”
孫世玉懇求端午留下來。
端午再度拍了拍孫世玉的肩膀道:“別傻了,獨立團還能打的不足五百人。而且虞山一戰,川軍兄弟們傷亡最重。我不能讓川軍兄弟都死在這。”
“團座?”
孫世玉直接哭了出來。
“執行命令!”
端午大聲的吼道。孫世玉狠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轉頭跑了。
而此時,端午則叫過謝晉元道:“老謝你帶著二營佯攻鬼子的左翼,記住別真的往上衝,二營人不多,硬衝傷亡會很大,你明白嗎?”
“明白,但是團座,打鬼子炮兵,讓我去吧!咱們獨立團不能沒有你?”
謝晉元懇求道,但此時端午卻笑了:“我能活著回來,你信嗎?哈哈哈!”
看著端午的笑容,謝晉元也落淚了,抱了一下端午,轉身也走了。去找朱勝忠對日軍左翼準備發起佯攻。
而與此同時,端午在目送了謝晉元的背影后,高聲喊道:“老周,老鼾,老徐。”
“在!”
三個特務連連長全部弓著腰,快速的跑到了端午的身邊,圍了半圈。
端午道:“咱們兄弟,不談感情,就談錢。跟我繞到鬼子右翼去打鬼子的炮兵。這一戰九死一生,跟我去的兄弟,每人五十塊大洋的安家費。有願意去的嗎?”
老鼾笑道:“去,當然去。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去?五十塊大洋,都夠我們回家娶一個婆娘過下半輩子的。”
徐大壯也傻笑:“嘿嘿,就是!”
但不想此時,周大棒卻驚訝的道:“沒想到老子也有,哈哈哈!這次發達了,死也得去啊?”
端午看著三個老財迷,摟住他們,在其耳邊道:“都給我活著回來。”
“放心團座,我們都惜命著呢!”
三個人同時露出狡猾的笑容。一副見事不好他們就逃的架勢。
但是他們真的能跑嗎?
或許曾經會,但是今天他們不會。因為有一個他們最喜歡,最敬佩,最不想失去的長官在與他們一起冒險。
這一戰九死一生,能夠活著回來的都是兄弟。雖然端午說了不與他們談感情,但是兄弟間的感情還要用語言去談嗎?
他們似乎都在這一刻想起了戲文中的那句話: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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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日軍的激戰中,無時無刻不在死人,無時無刻,敵人不在對獨立團所在的樹林進行炮擊。
獨立團自然也有迫擊炮。但是他們卻沒有好的位置擺放迫擊炮。
獨立團此時都在林子裡。身後五十米的確有一塊很大的空地,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
但是可惜的是,迫擊炮在這個位置,根本打不到日軍陣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