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黃雨身後二人點頭稱是。
隨後,男人又坐在了藤椅上,他淡淡道:“行了,都各自去忙吧。”
四人一走,男人又仰頭望向了天空,竹林風瀟,宛如牧笛。
此時,已是九月初秋,離百花祭,也過去了足足有小兩個月的時間。
一艘大船從燕州的碼頭出發,一路乘風破浪,停泊在了蘇州的港口。從船上先是下來三個人,一背劍的中年男子,其身後還跟著一位俊逸,滿身書生氣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旁有個面色蒼白的少女,那少女興是經不起海上的風波,身子有些不適。
隨後,又是個高大的男子拉著一位絕美女子從船上行了下來。
中間男子望著那浩瀚遼闊,宛如天地間大奇蹟的大江入海口,微笑道:“咱們,來到大宋了。”
鹹溼清爽的海風吹來,幾人皆是神清氣爽,連那少女的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中年男子道:“走吧,咱們還得乘船過江,趕去蜀州呢。”
青年男子皺眉道:“曹劍主,我們還是在蘇州歇息半天吧。連日行船,我只怕綠珠兒的身子受不了。”
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後,微笑道:“行吧,咱們就在城裡休息一晚。”
青年男子感激道:“多謝曹劍主。”
這五人正是劍墟里的棄身劍主曹人遊,鹿嶽書院中的馮玉書,綠珠兒還有蕭山鳴與孫明香。
這一年,書院的命運可謂是多舛。
先不說書院中的兩大支柱倒塌,連書院中的小師叔,同時又拜入劍墟門下的小豆子也在燕臨城大亂時被人擄走。這一下,劍墟與書院自當要去尋他。這擔子便落在了目前還稍微有些清閒日子的曹人遊與馮玉書等人身上。走陸路,得穿過宋朝的邊界防線,幾人覺得麻煩,便走了海路。
蕭山鳴來到南方,除了尋人,主要還是為了避避風頭。上次除掉太叔倦後,為了穩定江湖安寧,他與董平便成了頂缸之人。除了劍墟少林,書院與百褶觀外,其他北莽江湖中人,無一不再追殺他二人。
蕭山鳴愁眉不展,孫明香看在眼裡,她溫柔道:“山鳴哥,你是在擔心董公子吧。”
蕭山鳴苦笑道:“是啊,當日太叔倦死後,其實只需我來背這個黑鍋就行,我本就是遼人,又與太叔倦有血海深仇。但我沒想到,董老弟竟主動站起來要與我一起承擔。現在連累了他,董老弟又不知所蹤,我……”
孫明香將另一隻手搭在蕭山鳴的手背上道:“山鳴哥不必太過自責,董公子的所作所為,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董公子機智過人,他既然選擇悄無聲息的離開,定是有了自保的法子。況且阮瀝妹妹現在還在書院呢,他就算走的再遠,也會回去的。”
蕭山鳴點頭道:“董老弟的恩情我全記在心裡,我蕭山鳴欠他一條命。”
孫明香聞言,動手掐了蕭山鳴一把呢喃道:“不許胡說,你的命,是我的。”
馮玉書在前方對曹人遊說道:“沒想到,小師叔竟然是當年枉死的,宋國兵馬元帥竇圍之子。難怪,那鐵捕會對小師叔動手。”
綠珠兒道:“宋朝的都城不是在臨安府嗎?咱們為什麼要去蜀州?”綠珠兒的語氣裡,露出些不情願來。
曹人游回答道:“這說來也是奇怪,據劍墟與書院在南方的朋友說,他們曾在蜀州瞧見過鐵捕與竇懷生露過面。但在臨安,卻沒有關於竇圍元帥之子被逮捕的訊息,流傳出來。”
馮玉書點頭,隨後擲地有聲的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蜀州定是要去的。就憑竇圍元帥抗擊遼國,保家衛國的豐功偉績,我書院就絕不能讓小師叔落在奸佞手中。”
馮玉書滿臉堅毅,少了許多青澀,在那一場風雨中,他好似瞬間成長了起來。成長為,新一代書院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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