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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觀時有影戲蒼天(四)

老者說完這小女童的名字後,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牽掛,他抬頭看看刺眼的太陽,去了。

天極門雖聽上去威風,但也只是個小門派罷了。想當日墨酒軍壽辰,曾受過墨家恩惠的天極門主一去肅州不回後,其遺孀便拖家帶口到處去尋一個公道。天知曉,在來這飛將城的路上,竟慘遭滅門。

玉簫客抱著寧濁經過那一片天極門眾的屍體時,寧濁突然啼哭道:“娘!”

玉簫客側目看去,只見地上倒著一位滿身血汙的黃衣少婦。其面色灰暗,看上去早已斷氣多時。

玉簫客將寧濁的的頭埋在自己胸前後,便真氣用在地上拍出一個大坑。將寧濁的孃親安葬,玉簫客自語道:“過兩日,再為你好好修繕墳冢。”

玉簫客站起來後,對著前方低喝道:“出來吧。”他話音剛落,一被束縛住手腳的黃色宮裝女子,哆哆嗦嗦的從前方的草叢裡探起了身子。這女子長的到也不賴,鵝蛋臉,柳葉眉修長,一雙杏眼滿罕秋波。

女子慌忙解釋道:“大俠,小女子與那群歹人可不是一夥的!”

玉簫客搖搖頭,心中暗道,如果你們是一夥的,那才奇怪了。

突然,玉簫客抬起了持蕭的左手。一股勁氣,正從其手中傳到玉簫之上。

寧濁像是感受到了從玉簫客身上升起的這絲殺意,她猛然回頭,用滿是稚氣的聲音對那宮裝女子喊了一聲:“娘!”

這下,不光是那女子驚住了,連玉簫客都是一楞。過了半晌,他緩緩放下玉簫,不悅的對寧濁道:“你這小鬼頭。”

而寧濁確實歪著小腦袋,對著玉簫客甜甜一笑道:“爹爹……”

玉簫客雙目陡然一豎,寧濁被嚇的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玉簫客自責的搖了搖頭,他用衣衫為寧濁擦乾眼淚後蚊聲道:“我姓…衛。”

玉簫客抱著寧濁走到宮裝女子身旁,幫她解掉身上繩索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過了片刻,玉簫客回頭冷冷道:“為何跟著我?”

宮裝女子低下頭,兀自向後退了兩步。她暗道,這人生的是溫文爾雅,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嚇人。她低聲回道:“我……我要去飛將城,自然,自然是要往這個方向走……”

玉簫客皺眉道:“你師從何派?”

“晚輩秋止水,師從霏娥宮。”

玉簫客思索了片刻,霏娥宮盡是些女子啊。他淡淡道:“你們霏娥宮也死光了?”

秋止水趕忙搖頭道:“不,不,我是無意被他們掠來的……,承蒙前輩相救,要不然晚輩……”

說道此處,秋止水的臉已經紅的都能滴出水來。

玉簫客全然沒在乎秋止水的臉色變化,他只是輕聲問道:“會抱孩子嗎?”

秋止水偷偷看了眼玉簫客懷裡的寧濁,點了點頭。女人天生會抱孩子,就好像男人天生就會站著撒尿一樣,這也算是天賦。

秋止水從玉簫客懷裡接過寧濁後,三人便一同往飛將城行去。

……

放眼望去,遼闊的楊家槍坪之上除了鋒利的刀槍劍戟,竟不生半根雜草。暮野四合,楊家槍坪之上已點起了數十堆篝火。篝火扭曲著空間,好似要將暗藍色的蒼天一併燃起。

此時,楊家槍坪之上已聚齊了至少有兩三千人。眾人排成三四十排,面對著一位精神奕奕的老者而坐。那老者雖面目蒼老,但一雙虎目卻是精光四射,他著一身黑色勁裝,額頭纏著一條鏽雲紋黑帶。其氣勢磅礴,宛如天上神將。在老者身後,還坐著兩位中年。更立著三位精氣神十足的青年,和一位哈欠連天的英俊少年。

老者對面第一排坐的乃是鹿嶽書院,百褶觀,千墜堂,九陽峰等十幾個大派中人。其他人則是按江湖排名,依次而坐。

老者掃了一眼對面眾人後點了點頭,隨後其朗聲道:“諸位好漢能來找我楊某主持公道,那是給足了我楊某人面子,楊某自當盡力而為。今夜,咱們一同定下時日安排,再一同去劍墟討個公道!問個明白!”

老者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出聲附和。

但不成想,一個瘦高男子卻是在老者話音落穩後,猛的站了起來。這男子朗聲道:“還望楊老爺子恕罪,今日晚輩田某還有一事想請楊老爺子給主持個公道!”

站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蠟黃臉的八卦門人田徑野。

老者自然認出了田徑野的服飾乃八卦門人,他伸出手臂道:“八卦門的好漢有何公道要老朽主持,請儘管說來,就算老朽主持不了,還有諸位豪傑在。”

田徑野好歹也算是七尺男兒,他此時竟淌淚道:“楊老爺子請明鑑,我八卦門與孟家,逐蒼門,啟道閣,闊劍門結伴來滄州飛將城,一行近百人,如今卻只剩在下一人啊!”

老者名楊先堡,乃是當今滄州楊家家主。這幾日他楊府來客是絡繹不絕,每日應酬繁忙,對城外三千舵獵殺江湖人士一事倒是不甚瞭解。他皺眉道:“是何人敢在我滄州作惡!”

田徑野目眥欲裂道:“乃是那打著驅逐韃虜,反遼救宋,卻無惡不作的覆族所為!不光我等小門小派受其迫害,連鹿嶽書院也遭其毒手!”

楊先堡大驚失色,他猛然看向呂梁夢道:“呂學監,田俠士所說可當真?”

呂梁夢抱拳道:“楊老爺子,田大俠所言非虛,我書院的確有一學生被覆族中人擒去,至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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