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護法聽聞此言也不生氣,他溫和道:“閣下話糙理不糙,今日三千舵大鬧楊家槍坪後,諸位定會將這筆賬完全算在覆族的頭上。在下想說的是,如今在北地行走的覆族族眾,大多是我五行舵中人,而三千舵偏安極西之地。過了今夜,諸位再想找麻煩,定也是找我五行舵的麻煩。
我五行舵雖不怕惹麻煩,但也不想惹麻煩。在下一番話諸位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在下只想讓諸位明白,什麼叫冤有頭債有主。”
同安國四人陡然變色,他們哪裡能料到今夜會殺出水護法這麼個程咬金。
同安國一聲厲喝:“姓藍的,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屁話!覆族本是一家,你在此妖言惑眾,分裂我覆族,難不成你就不怕覆族族規!”
水護法回頭道:“同長老,可是你壞規矩在先。”
水護法話音剛落,一根長棍便朝其面門而來。他手中摺扇翻轉,將那長棍扇了回去道:“那便手上見真章吧。”
忽而,水護法已與同安國纏鬥在了一起。這一戰,難道真要覆族的護法代他們一戰?眾人心裡打鼓,但看楊先堡等大人物都沒說話,他們便也不願去管。
楊先堡他們心裡打的都是一個主意,便是讓他們覆族狗咬狗有何不可。
但片刻後,楊先堡等人卻是飛身上前而去。
楊先堡,呂梁夢,紫雲道長,還有一位九陽峰的洞主四個各佔一個方位,同放真氣,將同安國與水護法酣戰之處給封了起來。
原因無他,同安國與書護法皆為頂尖高手,二人之戰一招一式皆有莫大威能。若是楊先堡四人不動手將此地給封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
且說水護法一身至柔真氣,宛如綿綿大江,雖柔和,但卻也是最堅不可破。但同安國哪裡管得那麼多,他招招剛猛,大開大閤中求的便是個一力降十會!
水護法向來不喜與人面對面的硬拼,因為他覺得那是最為蠢笨的法子。所以與同安國此等高手對戰,他仍在用自己的如水真氣卸同安國的開山巨力。
那些被水護法卸去的力道,擊在楊先堡四人凝成的真氣屏障上,竟發出噹噹噹的金石交鳴之聲。
“什麼狗屁護法使者,我看也不過爾爾!”
僅是說這句話的功夫,同安國就打出了三百六十四棍,棍影漫天飛舞,好不壯觀!
看水護法抵擋的更加吃力,同安國是愈發的不屑。但其手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他的招式此時堪稱有橫掃天下之勢。而由楊先堡四人凝成的屏障,此時隱隱有破裂跡象。
呂梁夢心中暗道,看來這同安國之前所說的陸地神仙之下皆可戰之言非需。他對自身幾人的實力大致也有幾分瞭解,能撼動他們所凝的真氣屏障,同安國與水護法不愧為覆族的頂尖好手。
只見水護法已被同安國的棍影給逼到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同安國心道,十招之內,定叫你有來無回!
“足夠了。”水護法微笑,同安國還真是把他藍玉暖給小瞧了。
忽而,水護法雙臂一轉,這屏障之內的棍影竟皆化成獨屬於他水護法的至柔真氣。同安國連道不好,他沒想到水護法竟將這借力打力的法門參研到了如此地步。此時,不光是他打出的真氣為其所用,就連呂梁夢四人注於屏障中的真氣也被水護法呼叫了三分。
一條碧藍色水龍,瞬間浮現於此方天地之中。
“要命!”
那骨子裡滿是爆裂之氣的水龍已朝他絞殺而來,同安國心下一橫,竟翻身跳進了他之前震出來的那道地縫之中。水龍隨之也跟著衝了進去,登時,眾人只覺大地一陣猛烈震顫。
“姓藍的!你他娘下死手!”
水護法淡淡的瞥了史定應一眼道:“若不是在下還有幾分本事,怕是早就殞命與此了。”
過了幾乎有一盞茶的時間,這楊家槍坪才恢復風平浪靜。
“嘿!”
只聽一聲暴喝,一條黑影從地下飛出,正是那同安國。
此時的同安國哪裡還有半分氣定神閒,血沫和著土化成一身汙泥掛在他身上,其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同安國雙臂一震,將上前來扶她的史定應與阿牛擋在身後。又是一抱拳道:“水護法手段高明,同某佩服。”
同安國輸人不輸陣,此時認輸,倒是頗為他添了幾分氣度。
水護法回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