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在右臂碎裂。
這時,易不在倒是什麼話都不敢說了。他的腦海中只是反覆出現著幾個畫面,他來到一座鐵籠前,開啟鎖,拉出一個少女。將少女的衣服扒光,然後將其用燒滾的開水清理乾淨。最後,他再用鋒利的匕首將那少女的皮肉一寸寸切割,挖出心肝脾肺腎。
“從先開始,我數七,八,九。”
易不在痛苦至極的跪在地上,他的胸口赫然空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意切割擺弄。在他身後目睹這一切的,是一雙雙驚恐的,明亮的,屬於尚還妙齡的少女的雙眸。
“啊……還真腐朽。”費休羅嘆口氣繼續道:“從現在開始,我數十。”
這一次,該腦袋了。
王修承將獨孤訓扶到床上以後焦急道:“易太醫去幹什麼了,怎麼還沒來!”
獨孤訓擺手道:“嘿,易太醫能答應來,就算給咱們面子了,再等等也無妨。”
王修承搖頭否決道:“這是什麼話,我這便去找他,他若是敢有半分推辭,我定打斷他一條腿。”
獨孤訓笑道:“這話可不像是你這統領兩百人馬的叢雲衛大衛說的,你何時也變得如此急躁了?”
王修承沉聲道:“這不光是為了獨孤統領您,更是為了咱們這些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說的。我們為朝廷為官家流血賣命,要他一個小小的太醫為我們診治一番又怎麼了?獨孤統領您先歇著,我這便去找他!”說罷,王修承便不顧獨孤訓的勸阻,拔腿便奔出了門外。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落得今天這麼個下場,也算是從前做的那些事兒的報應吧。”獨孤訓笑了笑,便閤眼躺了下去。
且說此時太醫院前,那兩個叢雲衛正在竊竊私語。
一人道:“我怎的覺得今日易太醫怪的很。”
另一人笑道:“易太醫不怪,那誰還怪。但人家明面上靠著的是韓貴妃,但背後為他撐腰的卻是皇上,人家的事兒,咱們管不的。”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那人笑笑,便不言語了。
忽的,一聲厲喝傳來:“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二人聞言循聲瞧去,見的來人,一人便笑道:“原來是王大衛,是易太醫讓我們兩個在這兒看著的。”
王修承聞言皺眉道:“那易太醫現在去哪兒了?”
那人回道:“方才我二人在巡視時,聽得這太醫院中有動靜,但當我二人正要進去檢視時,易太醫便趕來了。他讓我們二人在這外面守著,他自己說要進去看。”
“那易太醫便是在這裡面了?”
“這倒沒有,易太醫進去不久,便揹著一個穿著大氅的面具人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八個姑娘。我們問他要去哪兒,那易太醫也不說,只是讓我們在這裡守著。”
聞言,王修承心中驀的一驚,他暗道:“難不成是他等不急了,便孤身來這大內救人?然後他卻不小心被易不在給發現了,看來易不在是要將那些姑娘給藏到別處去。若真是如此,那以後可再沒了救那姑娘的機會。”想罷,王修承便開口詢問道:“你們可曉得易太醫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人回道:“應該是往南走,出宮去了。”
王修承聽罷不敢再耽擱,他再次閃身往南而去。與此同時,皇宮往南百丈開外的一條暗巷之中。那易不在正死死閉著雙眼,躺在巷口處,一邊留著冷汗,一邊打著哆嗦。
而在小巷盡頭,則不停傳來大口喘氣之聲。
費休羅渾身無力的依靠著牆壁而坐,他抬起右手伸出兩指扣進左臂的皮肉裡,取出一根鋼針咣啷一聲扔在了地上。旋即他抬起頭來,看著圍繞自己站立著的八個姑娘笑道:“你們這群笨蛋,笨蛋!既然出了那牢籠,就應該快些逃跑,還守著我做什麼。”
一個姑娘聽罷,怯生生的說道:“要是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費休羅忽的笑道:“我怎麼會有事呢?我不可能有事,因為我是無所不能的費大人。”說罷,費休羅便嗤嗤的笑了起來。
這時,一個身著髒兮兮綠衫的少女走了出來道:“你們趕快走,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他便交給我來照顧。”
見幾個姑娘仍站著不動,綠衫少女不由得“誒呀”一聲道:“你們難道還想被那些惡人捉了去?”
她話音未落,一個姑娘便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本是帶著患病多年的娘去看病,但誰知道,他們不僅將我捉了去,還將我娘給殺了,我如今無家可歸,實在是不知道去哪兒了。”聞言,其他幾個少女也是紛紛擦起了眼淚。看起來,她們的遭遇,大同小異。
費休羅緩緩挪到,那哭的傷心的少女身前,用手託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旋即又伸出大拇指將她臉蛋兒上的眼淚擦去道:“花落之處,來年亦會有新花綻放。你們先躲起來,等明天天一亮便出城去,我會帶你們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