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城,公孫軒便瞧見在那不遠處一灰衣少年正牽著兩匹高頭大馬。
忽的,那少年喊道:“南宮姐姐,我都等你好些功夫了。”
南宮招娣走上前去,從少年手中接過韁繩道:“要是怪,你便怪他。”少年聞言,先是惡狠狠的瞪了公孫軒一眼,旋即他又向著南宮招娣擺出笑臉道:“馮伯伯他們在臨行前告訴我,若南宮姐姐你若是在萬齊城尋不到他們,便去城北,那裡有他們留下的記號。”
南宮招娣微笑道:“姐姐曉得了,這些日子你要好生躲起來,莫被壞人給找見了。”
“南宮姐姐放心。”
南宮招娣正欲回話時,就聽公孫軒笑道:“再不走,狼可就要來了。”
南宮招娣抬頭一瞧,只見公孫軒已坐在了馬上。她又低下了頭叮囑了這少年幾句後,方才翻身上馬。
兩匹快馬噠噠而去,在馬上,公孫軒笑問道:“那少年是誰?”
“晉北江家的遺孤,我們這些小門派的倖存者裡,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南宮招娣似有哀嘆。
公孫軒皺眉道:“那他們去找那些人的麻煩,豈不是白白送死麼?”
南宮招娣淡淡道:“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兩個煙花樓的刺客。若是他們真跟那些人對上,也未必是不堪一擊。”
“這簡直是胡鬧啊!”公孫軒輕笑,或是嘲笑,亦或者是惋惜:“那咱們可得快馬加鞭了,在他們與那些人碰上之前,將他們給攔下來。”
“慢著。”
南宮招娣叫停了公孫軒將要甩下的馬鞭後沉聲道:“我還有件事要先提醒你。”
“南宮姑娘請講。”
“那些人怪異的很,尤其要小心他們遮在面具下的臉。”
公孫軒聞言笑道:“我倒是聽說過那些被懸掛於燕臨城上的屍體,其生前皆是被人活活給嚇死的。那些人的面具下,真是一張鬼臉不成?”
南宮招娣淡淡道:“這我倒不清楚了,所謂奇門幻術,那就自有其獨特與詭異之處。所以咱們若是跟那些人遇上了,最好避免正面衝突,以埋伏偷襲為上。但真要是沒法子,必須當面對陣,那咱們就得在他們揭開面具前將他們殺了。”
“這倒算個提醒,但在下建議咱們最好不要出手,跟著他們便行。在下在出行前,已經安排好了人手,人多也能保險些。那些人,可以說是深不可測。就連水護法也著了他們的道,更不用說區區咱們兩個了。”公孫軒雖是笑臉,但語氣中卻滿是心驚膽寒。
南宮招娣微笑道:“人多了,自然好。但你別忘了提前跟他們通個氣,別還沒動手,就稀裡糊塗的被人殺了。”
“這是自然。”
“對了,還有一句話,我忘了回你。”
“怎的?”
南宮招娣一臉嚴肅,又讓公孫軒的心提了起來。
“你那廚子的手藝不錯。”
公孫軒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南宮姑娘好雅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等咱回來,在下就將那廚子勻給你。”
談笑之間,公孫軒就將丁庖給賣了。不知現在正在路上狂奔,一心想著要給他送信的丁庖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此時空中無月也無星,只有大朵大朵的雲彩晃來晃去。
耿蹠搬了把椅子坐在庭院裡,他的手中握著的是公孫軒交給花婆婆的那份信。耿蹠翻來覆去的將這信把玩了片刻後,毫不猶豫的就將這信給啟開了。
信的字不多,寥寥兩行而已。
而耿蹠卻是足足盯著看了半晌,才將這信給放下。他顰蹙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公孫軒,到底搞的是什麼把戲。”旋即,他將兩根手指放在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呼哨。
不多久,一個戴著斗笠,不知男女的黑衣人就緩步從大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