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院長,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可是從未對書院發過帖子啊!”慧敏大師心思沉重,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楊群更是不解,旋即,他笑道:“或許是寺內的其他前輩發的帖子,一時間沒告訴慧敏大師,也情有可原。”
慧敏大師沉聲道:“這絕無可能,貧僧如今是少林寺的代理住持。此等要緊的帖子,沒貧僧的允許,是絕不會發出去的。”
楊群微笑道:“這倒是怪了,看起來是有人假借少林寺的名義發的這帖子。江湖上能偽造那大乘婆娑貼的,倒也是屈指可數。”
慧敏大師點頭道:“自慧劫師兄圓寂後,我少林寺便一直怪事頻發,倒如今,貧僧也不曉得這是內憂還是外患了。”
聽得慧敏大師話裡有話,楊群正欲問個明白時,忽聽禪房外有人說道:“慧敏師伯,九陽峰的胡知覺胡峰主與霏娥宮的朱雀朱朱宮主來了,二位前輩現在正在大雄寶殿外,不知是否要請那二位前輩來此?”
慧敏大師淡淡道:“不必了,你去將慧字輩的幾位師父請至大雄寶殿。”
“是。”
慧敏大師搖頭道:“此事甚是蹊蹺,楊院長,請隨貧僧移步大雄寶殿吧。”
楊群微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且說與此同時,成近秋已離了少林寺,正晃悠著在路上走著。忽的,他只瞧打遠處走來三人,便閃身躲到了一旁的林子裡。
當這三人走近了,成近秋不由得皺眉道:“怎的是他們?”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讓老婆子我走這麼遠的路,捨不得花錢僱輛馬車也就算了,就連背,也沒一個人說要背一背老婆子我!”
聽罷,一憨厚的漢子便趕忙蹲在了那老嫗身前道:“婆婆,俺揹你!”
“嘿,婆婆,你這話是怎麼個理兒。當初是你說要走著來,現在又閒沒僱馬車,你這可讓我們這些小輩沒法做了。”
“兔崽子,老人家不管說什麼,你都要聽著!”
花婆婆頓了頓柺杖,轉身尋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老婆子我不走了,歇夠了再走!”
耿蹠笑道:“正有此意,反正我也沒打算去那少林寺。誒,你們說,咱們怎就攤上了個這麼無能的上司。沒將事情弄個清楚不說,還將自己賠了進去,真是丟人。”
花婆婆癟嘴道:“說的是,等將他救出來,婆婆我非狠狠打他幾柺杖不可!”
“嘿,您老倒真是好心腸。”耿蹠搓了搓說,便在花婆婆身旁坐了下來:“不過這也是好事,經過此事,舵主還不將他的土護法一職給去了?到時候,我這媳婦兒,也就算是能熬成婆了。”
“耿蹠,你這話也忒不將情義。俺倒覺得公孫護法那人,蠻招人稀罕的。”丁庖說罷,便取下了背後的包裹,從那裡取出兩個包子捧到花婆婆面前道:“婆婆,您吃。”
花婆婆微笑道:“婆婆不餓,你還是正長身體的時候,你吃吧。”
“就他?”耿蹠一指丁庖,啞然失笑。
這時,丁庖已將那兩個包子塞進了嘴裡,他含糊不清的說道:“婆婆,俺吃飽了,就揹著你走!”
耿蹠聞言,正想譏他兩句時,卻有人先一步把他的話給搶了去。
“呦,這不是丁師弟麼。怎的,不當廚子,改當老太太胯下的坐騎了?我勸你還是早些自裁,莫要再丟我背刀門的人了。”
這聲音是又沉又沙,還頗為好聽。但這番話,卻是讓人喜歡不起來。耿蹠循聲瞧去,只見得一身著月白色長衫,頭戴玉冠,手提一柄長刀的高挑俊逸男子。正與一身著宮裝,模樣可人,同樣手提長刀的年輕女子正朝他們這方走來。
那男子話音剛落,就聽那女子蹙眉道:“柳師兄,你這話未免說的也太過了些?”
男子微笑道:“怎的,蘇師妹,你還想袒護這丟光了我背刀門名聲的畜生?”
“誒呦,這位爺。瞧你這話,若這呆子是畜生,那你們這些與畜生做過師兄妹的。那豈不也是畜生,亦或者說是連畜生都不如?”
丁庖聞言,滿是感激的看了眼耿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