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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打草驚蛇

蔣褚柘笑道:“提那位道長,自有後話,宋公子請靜聽。昨日我尋那案子的蛛絲馬跡,一直跑到了城外。在城外,我又碰上了那位道長。那位道長指點我說,要想查清楚這案子,可去周王府。”

宋承軍心中一凜,他道:“那道士說的話,蔣少爺也信?”蔣褚柘無奈道:“我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而且我看那位道長也的確像有真本事的人。結果我去了周王府一遭,果然找打了線索。”

“啊!”宋承軍忍不住驚呼一聲,忙道:“難不成周王府裡也有人死啦?”

蔣褚柘微笑道:“周王府自然平安無事,我是在周王府附近的一戶人家中打聽到,在發現數樁血案的那夜裡,那戶人家的主人瞧見,曾有兩人在周王府前逗留了許久。”

宋承軍瞳孔微凝,他拿起一顆荔枝塞進嘴裡,又用袍袖擦擦腦門,嘟囔道:“這荔枝涼的很,吃上一顆,不曉得要留多少冷汗。”隨後,他又提高嗓門,道:“可看清那二人的模樣了?”

蔣褚柘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那家主人倒是對其中的一人的身影格外熟悉。他說……”蔣褚柘一語未畢,宋承軍就搶白道:“人家只是在周王府前逗留了片刻,難不成就跟那夜裡發生的案子有關係了?”

蔣褚柘心中一喜,暗道:“宋承軍的馬腳倒是越露越多。”他笑道:“這自然不能,但那二人有意遮擋面容,可見其心中有鬼。但他們卻百密一疏,有時候,一個人的背影比一個人的臉更好認。”說到這裡,蔣褚柘皺眉道:“但我卻不明白,厭青為何不肯進自己家呢?”

宋承軍驚呼道:“你說其中一人是柴二哥!”

蔣褚柘點頭道:“不錯,那家主人是這麼說的,他說在周王府前有一個道士跟一個用枕套捂著頭的黑衣人曾在周王府前逗留,而那黑衣人便是柴厭青無疑。”

宋承軍忽的笑道:“這就好解釋了,二哥生性好玩兒,沒準兒那夜裡,他是想裝鬼去嚇唬人呢。”蔣褚柘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但沒準兒也想錯了。所以叫宋公子來,所為的便是想讓你去跟厭青說說這件事,若他有別的隱情,還望宋公子能勸他來找我。”

宋承軍滿口答應,旋即他便告辭走了。蔣褚柘心道:“依宋承軍的性子,我這番打草驚蛇,他應該會有所行動了吧。”

宋承軍一路回到府裡,心中是惴惴難安。他暗道:“好啊,這蔣老二明擺著知道那人是我,卻將屎盆子扣在了二哥身上。看來他老子已經跟他透過了氣,這案子最後不光要讓我背黑鍋,而且還要拉二哥下水!他媽的!我說那群牛鼻子當時怎的來找我趟這趟渾水,看來是早就想好了後路!好好好,要死一塊兒死!”宋承軍滿面怒容,他一嘴咬破手指,用鮮血書了一封信。旋即在自己床底下取出一鴿籠,那鴿籠裡關的是一隻灰色的鴿子。宋承軍把信卷好,裝在鴿子腿上的竹筒裡。隨後,他握著鴿子推開窗戶,一把就將那鴿子扔了出去。宋承軍冷笑道:“看誰死的慘。”

一晃間,就到了傍晚。

駙馬府的晚飯已然備好,偌大的桌子旁,只圍著董平與若兒兩個人。董平看著若兒愁眉不展,便笑道:“好孩子,你那便擺的飯食夾進嘴裡就能吃,沒骨頭也沒刺,快吃吧。”若兒素來聽話,董平一說,她便呆呆的拿起筷子夾菜往嘴裡送。

見她興致索然,董平微笑道:“怎的,是想你那位好心的姐姐了?”若兒點點頭,道:“姐姐說要出去辦事,一會兒就回來。但若兒等了好幾個時辰,姐姐也沒回來,駙馬爺,姐姐是不是不想要若兒了?”說了這句話,若兒的臉刷的一下白了。旋即,那淚珠兒就吧嗒吧嗒的掉進了飯碗裡。

董平笑道:“她不要你,那我便養你一輩子。但誰捨得丟下這麼一個寶貝不管呢?你放心,過不了幾日她便回家了。”若兒不說話,悶頭扒拉著碗裡的飯。董平用筷子抵著額頭,心道:“也不曉得慧敏大師有沒有法子治治這小丫頭的眼睛……”若是董平曉得慧敏大師早已圓寂,也不知他心裡會是怎樣一個滋味兒。

忽的,一道倩麗的人影走進了廳內,是碧音。碧音來至董平身旁,跪下道:“對不起駙馬爺,奴婢來晚了,奴婢這就伺候您用膳。”碧音心中又驚又悔,清早她回房歇著,本打算腿不麻了就起來忙活。但她生來就有幾分糊塗,在床上一躺,竟然睡著了,一睡就是一整天。碧音暗道:“不知駙馬爺這次要怎麼責罰我。”

董平忽的抬起頭,道:“起來吧,這幾日鐵捕大人不在府上,你便負責照顧若兒的起居,陪她聊天解悶。”若兒聞言忙道:“若兒能照顧自己,不勞煩碧音姐姐!”

董平道:“碧音,你聽清楚了麼?”

碧音喜出望外,一時忘了答覆,此時董平這麼一問,她才回過神來,說道:“奴婢聽清楚了。”

碧音起身,來至若兒身邊,道:“若兒妹妹,我不敢不聽駙馬爺的話,你就可憐可憐姐姐行不行?”若兒想起今早董平讓碧音在外跪著,一時感覺方才自己太過任性,她忙道:“碧音姐姐只要不嫌棄若兒煩就行。”碧音莞爾道:“那怎麼會,若兒妹妹這麼可愛,姐姐喜歡還來不及呢。”一說起可愛這兩個字,碧音不禁想起柴厭青那張混不吝的臉龐來。碧音心道:“明早,便將那位公子的衣裳給洗了。”

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進了屋內。董平笑道:“是鵑兒姐回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杜鵑就帶著盈盈笑意走進了屋子。董平道:“鵑兒姐這一去就是大半天,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杜鵑走到董平身旁,蹲下身子輕捏著董平的雙腿道:“是奴婢回來晚啦,奴婢給公子賠罪。”董平微笑道:“你說,怎去了這麼大半天。若說不明白,我可饒不了你。”

杜鵑笑道:“奴婢也不想,但相爺晌午沒回來,一直到日頭快落山才回府。”董平道:“話都傳到了?”

杜鵑道:“公子的吩咐,奴婢怎敢不照做。當奴婢將公子與柴二爺的之間說的話告訴相爺後,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顯得很開心,還留奴婢在秦府吃了晚飯。奴婢瞧得出來,相爺是真的開心極了。但奴婢卻不曉得,他老人家為何那般高興。明明……”杜鵑看了碧音跟若兒一眼,便不往下說了。

董平似是而非的說道:“因為秦相是明白人,他也看出來,我是明白人。他曉得我心裡明白,自然開心極了。”杜鵑噘了噘嘴,起身道:“你明白,他明白,就奴婢矇在鼓裡,糊里糊塗,什麼都不明白。”說罷,杜鵑從董平手裡奪過筷子,夾了一塊兒晶瑩剔透的東坡肉塞進了嘴裡。董平捏了捏杜鵑鼓起來的粉腮,道:“你不是在秦府吃過飯了麼,怎的還跟個餓鬼似的。”杜鵑將肉嚥進肚裡,又用手指一抹嘴角的湯汁,旋即輕啟檀口,允了一番指尖,道:“相爺雖留奴婢吃飯,但奴婢哪裡敢在相爺面前動筷子。還是在公子面前吃飯覺得自在……呀!”杜鵑一聲嬌呼,臉色緋紅的望了碧音一眼。她低聲對董平說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羞死人了。”董平拿開放在杜鵑肚腹上的手,笑道:“我要瞧瞧你有沒有在撒謊。不錯,肚子扁扁的,的確是餓壞了。”

杜鵑嬌嗔道:“奴婢…奴婢不理你啦!”說罷,杜鵑低著頭跑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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