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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夜宿荒庵

漢子釋然道:“叨擾貴庵,自有香油錢奉上。”漢子從懷裡摸出幾塊碎銀遞了上去,中年女尼將銀子一收,微笑道:“進來吧。”

漢子走進去,帶上門,跟在女尼身後。但他還沒走上幾步,女尼便回頭橫了他一眼,旋即低聲道:“腳步輕些,別讓師父聽見了。”漢子忙的雙手合十拜了拜,隨後便躡手躡腳的行了豈來。

跟著女尼左拐右拐,漢子行至三列長屋前。女尼停了下來,漢子偷摸推開了身旁一座長屋的門,漢子拿眼往裡一瞧,只見得屋內有一長鋪,鋪上正有十來個尼姑酣睡,他趕忙將門關上,嘴裡迭迭道:“得罪得罪。”

女尼白了他一眼,笑道:“你急什麼,在這裡。”女尼將中間長屋的房門推開,並擺手道:“請。”漢子笑笑,走了進去。這一進去,漢子登時就想退出去,但那女尼卻已把門關上,封了他的退路。

漢子急道:“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尼微笑道:“你裝什麼傻?”女尼繞過漢子,依次將長鋪上睡著的六個尼姑拍醒後對漢子笑道:“施主,喜歡哪個,你便挑。”

漢子紅著臉,又重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尼顯得有些不悅,她淡淡道:“你半夜瞧尼姑庵的門,不就是為了這個麼,你既然給了銀子,那我們也不是白給的!”

漢子明白了,他冷笑道:“你們這是打著唸經吃齋的幌子,做暗娼。”

女尼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姐妹幾可是一心向佛的,只不過在剃度前,我們姐妹幾個是在煙花場所謀事的,這經書古佛雖然好,但我們卻是始終放不下從前的差事,偷偷賺些銀子怎麼了?”

沒成想,漢子一聽這話勃然大怒,他喝道:“你們這群娘們兒真該死,老子是來借宿的,不入你們那臭水溝!”說罷,漢子哐的一推門,闊步出了長屋,留下幾個尼姑面面相覷。漢子氣鼓鼓的走到尼姑庵後院,在一堆柴草上躺了下來。

“他孃的,什麼玩意兒。”漢子喃喃的罵著,心中越想越氣,卻沒注意在他對面一間斗室內仍亮著燈火。

忽的,只聽那從斗室中傳出一聲喝罵:“靜心,靜心!心都靜不下來,叫個什麼靜心!”

漢子聞聲,陡然打了個激靈。他起身,矮著腰來至那斗室前,戳開一點窗戶紙,往室內看去。他一瞧,便見一個尼姑背對著他跪在地上。還有個看不清上半身的尼姑正繞著跪地的尼姑來回踱步,那站著的尼姑,來回用一根藤條鞭撻著那尼姑的身子。漢子心下一凜,暗道:“好啊,這是要逼良為娼啊!老子今日,非要將這藏汙納垢,玷汙了菩薩的破庵給拆了不可。”正當他要動手時,卻聽有幾個女子七嘴八舌的喝道:“來人啊!有采花賊!”

漢子呸了一聲,暗道:“那幾個娘們兒要陰我,這庵裡還是有好尼姑的,若讓人瞧見了我,那我可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這時,那室內站著的尼姑也扔了手中藤條,往外走來。漢子忙的施展輕身功夫,宛如一直猿猴般縱身連躍,逃出了尼姑庵。

跑了一盞茶的工夫,漢子才堪堪停下腳步。他搖頭苦笑道:“也只能連夜趕回臨安了,這地方,來日再處置它。”

漢子低頭走了幾步,一個跨劍的白衣青年迎面走來。白衣青年一見這漢子,駐足道:“兄臺這是要去何處?”

漢子擺手道:“趕路的!”說完就走。

白衣青年蹙了蹙眉,也沒再多問。且瞧這白衣青年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眉目俊秀,頗有幾分正氣。而此人,便是蔣褚柘。蔣褚柘自從老錢頭那裡聽得,在臨安犯下大案之人極有可能是個道士。於是他便開始馬不停蹄的對臨安附近的道觀明察暗訪,不過查了一圈,卻並無發現。於是他便又查起了寺廟庵院,以期能有所得。

蔣褚柘自語道:“去臨水庵瞧瞧,若是沒有古怪,那就只能去更遠處的道觀寺廟查訪了。”想罷,蔣褚柘快步往前方的臨安庵行去。還沒行至臨水庵,蔣褚柘就聽得不絕於耳的女子哭喊聲,從庵內傳出。他心中一凜,忙的閃身進了臨水庵。

幾個尼姑蹲在地上哭哭啼啼個不停,圍看的大小尼姑臉上皆是驚慌之色。一個滿臉褶皺的清瘦老尼忽的厲聲喝道:“哭什麼,現在便去報官!”

蹲在地上的一箇中年尼姑聞言一驚,她對老尼道:“師父,可別,那人凶神惡煞的緊。若是官府捉不到他,他定會來報復咱們,我們這群弱女子,哪裡能斗的過他。”

老尼淡淡道:“怎麼,這窩囊氣就要貧尼忍下去?”

蔣褚柘已來至此處,他見狀道:“師太,這是怎的了?”

聽得有男子之聲傳來,眾尼嚇得縮到了一起。老尼厲聲喝道:“淫賊,你還敢來!”

中年女尼一瞧來人,是個俊俏郎君,心神一動。她趕忙起身抱住了老尼道:“師父,這位公子不是那採花賊。”

蔣褚柘

一聽採花賊三字,是又驚又喜,他解下腰牌,遞給老尼,道:“在下大理寺少卿,姓蔣,草字褚柘,敢問幾位師父,庵裡可是鬧賊人了?”

老尼看過蔣褚柘的腰牌,神色稍有緩和,她道:“定玄,你見過那賊人,且將那賊人的面目特徵,告訴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