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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紅豆做糕(下)

陸春花又哭了起來,她道:“相公,你莫要怪我。屋裡黑,我那時又睡的沉,一開始把那壞人當成了相公你……我一開始覺得……覺得歡愉的很……若我把這節也說出去,那我就成了與別人通姦的蕩婦,別人自然也會罵相公你!”

“歡愉。”這兩個字像一對兒尖刀,狠狠的扎進了黑寶心裡。他鬆開了陸春花,失魂落魄的來到桌旁,木木的坐在了凳子上。他只覺得喉嚨很乾,想要喝水。他拿起了一個碗湊到嘴邊,但那碗裡卻是空空如也。黑寶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他低著頭,身子不停顫慄著。過了片刻,只瞧那空碗裡已經有了半碗水。不過這水卻並不甘甜,而是鹹的很,苦澀的很。

黑寶的臉頰上掛著淚痕,淚痕嵌入了肉裡,便成了兩道溝壑。陸春花擦了擦眼淚,下了床,在黑寶對面坐了下去。她把黑寶帶回家的油紙包開啟,只瞧得那油紙包著的,是八塊方方正正的紅豆糕。

陸春花用纖纖玉指拿起一塊兒紅豆糕來,白嫩嫩的手,紅暄暄的糕,兩色相映,說不出來的好看。陸春花將紅豆糕湊到黑寶面前,輕聲道:“相公,吃塊糕吧。”

黑寶已不知道自己是怎的接過了那紅豆糕,又怎的放進了嘴裡。他只是上牙碰下牙,似行屍走肉一般,木訥的嚼著。

忽的,黑寶不哭了。

他道:“娘子,我想明白了。”

陸春花問道:“相公,你明白什麼了?”

黑寶苦笑道:“我想明白,這紅豆糕是甜的。”

陸春花哭笑不得,她道:“紅豆糕是甜的,這還用說麼?”

黑寶點頭道:“是啊,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我開始卻沒想明白。紅豆糕不管何時,吃進嘴裡都是甜的。就想做那事一樣,即使再不情願,或多或少都會感到歡愉。我承認,一開始聽到娘子你說歡愉二字時,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給摘了出去,疼的要命。我還在心裡怪你,怪你不該有歡愉的感覺,你應該萬分痛苦才對。但這是不可能的……就像是現在,我半點食慾都沒有,但吃那紅豆糕,還是會感覺很甜。”

陸春花拉著黑寶的手,問道:“相公,你不怪我?你不覺得我是不要臉的蕩婦麼?”

黑寶溫柔道:“我心疼娘子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而且被害的是你,你怎麼就成蕩婦了?娘子,你千萬不能想不開,你得好好活著,親眼看那歹人被繩之於法。”

陸春花忽的撲哧一笑,道:“相公,你怎的在自己這裡看的明白,在別人那裡就糊塗了?”

黑寶聞言,大為不解。陸春花微笑道:“幸虧相公你沒嫌棄我,要是你敢嫌棄我,那我就趁你睡覺時,把你給閹了。”

黑寶看陸春花笑了,他也寬下了心。他微笑道:“我以後可不敢睡覺了,我要時時刻刻的睜大了眼保護著娘子,不讓娘子再受半點委屈。”

陸春花嘆口氣,道:“是啊,我差點就要被別人給欺負了。”

黑寶越發摸不著頭腦了,他道:“娘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陸春花站起來,向前一探身,就是在黑寶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這時,她才把武末郎一事告訴了黑寶。而方才自導自演這出戏碼,陸春花也是想瞧瞧黑寶心裡是不是對那西門蓮有所偏見。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黑寶此刻作為當局者,都能把事情看的清楚,而作為旁觀者時,又怎麼會看不清別人的事呢?

黑寶微笑道:“娘子,這玩笑以後可不能再開了。”

陸春花道:“相公要我開,我都不開了,瞧見你哭,我的心不曉得有多疼。”

黑寶嘆道:“你心裡肯定在想,我是不是收了那潘慶的好處,才擇日再審的,對不對?”

陸春花點頭道:“相公,我不騙你,我的確這麼想過。因為我怕,我怕你變了。”

黑寶微笑道:“娘子你不曉得,在今日的公堂上,那圍看的百姓,全是潘家人請來給那潘慶造勢的。還有縣衙裡的師爺,捕快,也都收了潘家的好處。我在公堂上,真有些孤木難支。我選擇擇日再審,主要是因為西門蓮受了一棍,傷的不輕,應該快些回家去修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若是今日我定了潘慶的罪。你以為武末郎跟他娘子,能活的過今晚麼?”

陸春花聞言失聲驚呼,忙的那雙手掩住了檀口。過了片刻,她才道:“我開始想的倒是過於簡單了,若潘慶被定了罪,不光武末郎跟他夫人要遭殃,而且只要他夫婦一死,便死無對證。往後他潘家再往上疏通疏通,完全可以捏造黑白,把那潘慶無罪釋放。”

黑寶點頭道:“是啊,所以我得想想法子,看如何才能把潘慶的罪給坐實了。”

陸春花嘟起嘴,搖著黑寶的手臂,嬌憨道:“相公,我錯怪你了。”

黑寶沉吟不語,他拿起一塊紅豆糕,微笑道:“娘子,吃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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