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燕小一聽,便走出來道:“回龍當家,那夜看到龍家入水觀音的是小的。”
龍正風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說你瞧見了雷家的入水觀音,那你說說,你看到的是怎樣的入水觀音?”
燕小道:“小的看到那船頭上雕了一尊觀音像,千島府中可是人盡皆知,雷當家信佛,便在船頭刻觀音,好日夜朝拜。”
龍正風聽罷笑道:“那你可瞧見了那觀音額頭上鑲嵌著的貓眼石了?你可瞧見了那船身兩側所畫的羅漢伏虎圖了?”
燕小聞言一愣,隨後他搖頭道:“那小的便不知道了,天太黑,沒看清。”
龍正風道:“既然如此,那你怎的斷定那夜來的船,便是雷家的入水觀音?只是在船頭雕刻一尊觀音,這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這點,算不得什麼證據!”
燕小忽的又道:“小的記起來了,小的那夜看見了。”
龍正風大笑道:“想起來了不就行了麼,想起來那就說通了,就是老雷家乾的嗎!”
雷衝聞言一怔,旋即他便淡淡道:“老弟,你這是來幫老哥我的,還是來……”雷衝一語未畢,就瞧得龍正風陡然間便勃然大怒,隨後拍案而起。他直視著燕道:“但你早不想起來,晚不想起來,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想起來,你這不是擺明了想誣陷雷當家的,該死!”龍正風此話一出,他胳膊上那雄鷹便震翅而起,朝著那燕小便是飛撲過去!
那燕小一見那雄鷹的鐵喙利爪,當的是雙腿一軟,便被嚇的蹲坐在了地上。燕四浪與竇不黯見狀也沒多加考慮,上前一走,就擋在了燕小身前。
隨後就聽“當”的一聲清鳴!
定睛瞧去,只見得那雄鷹的雙招正死死的扣著那冷酷男子竇不黯的手臂。此時正有殷殷鮮血,於竇不黯的手臂上緩緩滴落在地。
雷衝長舒一口氣,隨後微笑道:“行了,老弟。嚇唬嚇唬他就得了,沒必要動真格的。”
龍正風點頭道:“那老弟我便全聽老哥吩咐。”說罷,他打了一個響指,那雄鷹便長嘯一聲,旋即又盤桓飛回,重新落於龍正風手臂之上。
燕四浪小聲關切道:“竇大哥,你的手臂……”但她一語未畢,便被竇不黯打斷道:“不礙事的。”說罷,他受傷的那條手臂便無力的錘了下去。
這時,雷衝則擺手道:“這老鷹的一爪的力道,我看怎麼也有兩百斤的力道,怎會沒事。雷天,你帶著他下去瞧瞧,也別讓人說我雷家不仁道。”
“不用了。”竇不黯回頭對正要走進來的雷天說道。
而燕四浪卻是笑道:“多謝雷當家的。”說罷,燕四浪又看向竇不黯冷冷道:“你去跟雷二當家的療傷,你要曉得,我燕家不留廢物。”
竇不黯苦笑。
“知道了。”
待竇不黯隨雷天一起離開後,燕四浪看一看坐在地上,已被嚇傻了的燕小道:“既然口說無憑,那這並雷凌刀又作何解釋?”
龍正風正撫摸著那著雄鷹的翎羽,此時聽到燕四浪講話,便斜睨她一眼道:“雷凌刀?拿來給我瞧瞧。”
燕四浪聽罷,便端著長匣走到了龍正風面前。龍正風拿起匣中裝的那把單刀,仔細看了看,卻突然搖頭道:“這柄刀是不是雷凌刀還未可知。”
燕四浪笑道:“方才雷當家都說了,這柄刀的確是雷凌刀。”燕四浪話音未落,便聽“噹啷”一聲。堂中幾人均是瞠目結舌,只瞧那柄雷凌刀被龍正風一把扔在了地上,頓時就變成了兩截。
“雷家的雷凌刀都是由能工巧匠所制,怎會如此脆弱不堪,我看是有人造了一把有其形但無其意的假刀,用來栽贓雷家的。”龍正風淡淡道。
一直都甚是沉穩的燕四浪見此情形,其臉上也是第一次露出了驚駭之色。而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夫堂則是心思急轉:“好一個同仇敵愾,我看你們兩家這是早就串通好了,特意來擺我們一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思君島上的事,應該就是你們兩家一起幹的吧。”
殊不知,燕四浪跟劉夫堂所想大致相同,她暗道:“這刀我早就檢查過,的確是一柄吹毛立斷的寶刀,怎的到了龍正風手上就成一廢鐵了?我看,這龍正風與思君島一事,定有瓜葛。”
這時,龍正風輕輕嘆息一聲打斷了二人的思緒:“我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懷疑我龍正風?”
燕四浪與劉夫堂對視一眼,倒是頗有默契的都保持了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