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韓清淤只覺得自己腮幫子陣陣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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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在兩條修長的大腿上翻了個身,正好把臉貼在他面前的高聳胸脯上。他深深吸了一口,輕聲道:“香。”
“睡醒了?”嬌弱甘甜的聲音把董平的耳朵弄得酥酥的,他翻身坐起一把將頭髮散亂的嬌媚佳人摟入懷裡。
“睡醒了。”
董平向來不是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他對一位曾經的好友說過,自己沒女人活不舒坦。
躺在他懷裡的是淨月庵的靜心尼姑,要是比風騷的話,怕是沒人能比過董平的。他第一次來淨月庵禮佛,便跟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淨月勾搭上了,當時這庵裡除了淨月還有個老師太。老師太活著時,董平還有所收斂。如今老師太死了,他來這淨月庵便勤了起來。
淨月秀眉微蹙,她用內衫憐愛的為董平擦了擦汗:“情哥哥,剛才是做了噩夢吧。看這滿頭的大汗。”情哥哥這三個字是淨月從女香客的嘴裡聽來的,這三個字是她唯一知道的情話,也是她覺得最動聽的情話。
董平流汗是因為他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被全大宋的人追殺。那些人一邊追還一邊罵他罪人,領頭的是個穿黃袍子的。他回過神笑了笑,輕聲道:“沒事。只不過是夢見被萬箭穿心,五馬分屍。”
淨月輕輕捶打了一下董平的胸口說道:“你呀!淨胡思亂想,有幾千將士圍著你,有誰敢把你五馬分屍。”董平捏了捏淨月的耳垂,頗有深意的說道:“能把我五馬分屍的,當然只有你啊。”
“我?”淨月一臉迷糊。
董平唉聲嘆氣,淨月畢竟是淨月。要是這句話是對卞州的妓子說,怕是她們早就羞紅著臉來拍打董平的胸口了。
董平左思右想,挑了句淨月能聽懂的情話說道:“你的眼睛像星星。”淨月頓時羞紅了臉,她把圓滾滾的下巴抵在董平的肩膀上,眯上水汪汪的雙眼,張開紅唇漏出皓齒,歡喜道:“情哥哥,你的眼睛也像星星。”
殊不知,淨月嘴裡的情哥哥董平是個最絕情的人。他現在懷抱香玉,口吐溫柔。但他的心卻早飛到了戍北城外的大遼國,走,他早想走了。想要掰直大宋的脊樑,成縱橫天地的高手。一直窩在戍北城裡肯定是不行的,戍北城裡那些所謂的高手,董平壓根就看不上。
回大宋。董平也想過,但很快就就將這個念頭打碎了。先不說大宋有多少人想殺了他,單說大宋的武力就比不上大遼。雖然董平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大宋的氣運現在全在往大涼跑,高手也在往大涼跑。董平總在心裡罵他們沒風骨,但如今,他也要往大遼跑了。
去他鄉,總需要一個契機的。董平在等,最近他感覺這個契機要來了。
董平曾以為自己真的是絕情人,他本不想在走之前來淨月庵的。但真的快要離開時,他卻不由自主的來了。
離別的話,董平不願說,不想說,不敢說。最後再留一句話吧,董平將略微冰涼的唇印在淨月的額頭上,說:“你的眼睛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