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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一路向北

剛才古大這一招本就是一往無前的絕殺,絲毫沒留防守的餘地,面對馬安生這一爪,他已無處可逃。這馬安生當真是可怕至極的人物,這一招掩耳盜鈴用的實在漂亮。

古大驀然感嘆,自己腥風血雨一聲,到最後竟要死在這黑虎掏心之下。但轉念一想,死在此等人物手下,也算的上是悲壯。

董平是被吵醒的,昨個也不知喝了多少,他倒頭便睡在了酒館裡。此刻酒館裡坐滿了人,他們三五紮堆的聚在一起,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大聲吵鬧。

見董平醒了,小二趕忙將一條用熱水燙過的毛巾遞了過來:“喜事啊喜事,兩個狼夏的奸細被馬將軍給斬了!”

董平只顧著擦臉,也不知他聽沒聽見。

“去,換條幹的來。”董平將毛巾扔在桌子上說道。當小二把乾毛巾拿來時,董平早已離去,只在桌上留下了飯錢。

下了一夜的雪終歸是停了,董平走在街上,他臉上還蒸騰著熱氣。忽而刮過一陣涼風,董平臉上殘留的溼熱頓時凝成了一層薄弱蟬翼的冰霜,他打了個激靈,伸手一抹臉上的冰霜,刺骨的寒意另他頓時清醒了起來。

“該走嘍。”董平呢喃著朝城外行去。

一輛馬車停在軍營外,幾個腳伕打扮的人正守在馬車後面。董平打老遠就看清楚這幾個腳伕是軍營裡計程車兵喬裝打扮的。他來一到車前,一位面容忠厚的少年便扯住了他的衣服急到:“董參軍你去哪兒了,昨個來的那一行人中竟有兩個狼夏的奸細!”

這少年也不知大名是什麼,只知道他叫虎子。董平平時也格外照顧這個少年,他笑著摸了摸虎子的頭道:“這有什麼可急的,那兩個奸細不是已經死了嗎?”

虎子一拍腦瓜道:“我不是急這個,是將軍,將軍他受傷了!”

董平有些驚訝,但隨即微笑道:“這個也不用急,將軍死不了。”他轉頭看向馬車道,又看看虎子他們笑道:“你們打扮成這樣,難不成要卸甲歸田了?”

虎子看了眼馬車,壓低聲音說道:“這裡面裝的是那個貴小姐,估計是嚇傻了,上了馬車就不敢下來了,哭著鬧著要走呢!”說罷,虎子又拍了拍腦門道:“急的我都把正事給忘了,將軍特指你護送這貴小姐入遼,現在正在大營裡等著你呢。”

董平笑著敲了虎子一個腦瓜崩,若有所思的朝馬安生的營帳走去。

“再見了明月,再見了,戍北城。”

董平如是想到。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董平才從馬安生的營帳出來,而他的背後卻多了一個黑色的長木匣子。

走之前老王頭給董平扯了半本藏了多年春宮圖,董平笑著手下,順便讓老王頭把虎子拉了回去。董平道:“半大的孩子湊什麼熱鬧。”

車輪滾滾,一路向北。

南方有山,北方有山,唯獨連結南北的這片大地確實一望無際的平原曠野。天地間茫茫一片,身前是一條線,身後也是一條線。這樣的平原趕路是方便了些,但景色實在是單調。

董平百無聊賴將簾子撩起來,只見裡面的貴小姐正縮成一團躲在車角。一臉的慌亂,哪兒還有那日初見的驚豔。

靜靜的看了半天,董平突然嗤笑了一聲:“你手上的鐲子與那丫鬟手上戴的是一對,相必你倆關係不錯。連她你都能下手,看來蛇蠍美人這句話倒是說的蠻有道理。”

“你胡說些什麼!”

“這車上就你我二人,還裝些什麼。”董平淡淡道。

那貴小姐將指著董平的手指收了回來,她,眨眼間,這貴小姐便換了副面孔。她正襟危坐,調笑的看著董平,哪裡還有剛才慌張的模樣。

“將兩位清白的侍衛誣陷成狼夏奸細殺害,你和哪位將軍的毒辣倒是更厲害些。”

二人相視一笑,那貴小姐道:“你這人不光心思毒辣,而且無禮。這車都行了三十里地,你連奴家的名字尚沒問過。”

那小姐說罷,董平便如只靈活的白貓鑽進車裡,將身子撲到了她的身上。

“說我無禮,那我就再無禮些。”

那小姐不慌不忙的說道:“奴家手上拿的這根簪子可是浸過奇毒,心動境的修士挨一下也要七孔流血而死,董參軍可要試試?”

董平向下瞟了一眼,只見那小姐的蔥白玉手正握著一根碧綠的髮簪指著自己的胸口。

“蛇蠍美人的毒牙利刺在這兒藏著呢。”說罷,董平緩緩將身子側了出去。這女人片刻間便換了三副面孔,當真可怕。

殺那兩名侍衛算的上是不得已而為之,此次入遼,董平自有自己的打算計劃,那時這兩名侍衛怕是會處處掣自己肘。更甚者,自己會有性命之憂。而誣陷二人為奸細,也是為了掩他人眼目,畢竟這戍北城各方勢力耳目眾多,如若不想個周全的辦法,怕是麻煩不斷。

“這蛇蠍小姐怕是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董平呢喃道,至於她為什麼會幫自己,董平暫時也琢磨不透。

蛇蠍小姐四個字怕是被那貴小姐聽了去,只聽得車內冷冷的撇來三個字:“段雲樓。”

董平笑笑,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