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時董平遇到這樣幾個有趣的人,定會與其攀談兩句,但現在他身陷囹圇,卻實沒了心情。
日頭西落,月上東稍。
公孫軒拎著食盒來了,他拔身越上欄杆前凸出的石臺盤腿坐下道:“董兄過來喝酒。”
說罷,他便將碗筷酒菜擺到了石臺上。
董平挪過來,端起公孫軒放進洞裡的酒一飲而盡道:“好酒。”
公孫軒淡淡道:“一文錢一大壇的劣酒罷了,能算什麼好酒。”
董平看公孫軒一臉的鬱郁不得志,開口詢問道:“公孫老弟來這兒,想必是被我所拖吧。”
公孫軒搖頭道:“固然有一些關係,但來這兒卻是我自己請命調來的。與其在燕臨受一群人的氣,倒不如來這兒只受兩個人的氣。”說罷,公孫軒連飲了三大杯。
“董兄為何也來到了這蓮蓬獄?”
董平將來去經過告訴了公孫軒,卻隱去了自己與段雲樓相識一節,只是說他自己無意間得罪了一位覆族中的女子。
公孫軒陰著臉道:“又是那臭婊子!”
過了片刻,董平道:“這蓮蓬獄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物,竟選了這麼個隱蔽的地方?”
公孫軒回到:“都是些與覆族作對的人。”
這時,只聽左邊那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道貌岸然!這蓮蓬獄裡哪一個人與你覆族做過對,只是我們不願意為你們覆族所用罷了!”
公孫軒尷尬的笑笑道:“他說的是。”
董平笑笑,二人喝了會兒酒後,公孫軒突然道:“董兄說被水護法封住了真氣,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你解開。”
董平聽後一喜,便將手伸了過去。公孫軒握住董平的手,一股溫暖的真氣便流入了董平的手臂裡。過了半晌,公孫軒皺著眉頭將手拿開,苦笑道:“水護法的鎖氣功夫實在高深,我的真氣只到手臂處,便再難走下去了。”
董平也不顯失落,他反而寬慰公孫軒道:“無妨,我每日只用在這洞裡喝喝酒,睡睡覺,倒也用不到什麼真氣。”
此時右邊那老者突然嬉笑道:“小兄臺,能否借老朽一杯酒喝。”
公孫軒冷冷道:“要酒沒有,要想捱打,倒是能賞你幾鞭。”
董平微笑道:“一杯酒也算不得什麼,既然他饞酒,公孫老弟便賞他一杯吧。”
公孫軒聽罷也不忍駁了董平的面子,便沉著臉到上一杯酒側身一躍來到了左邊,過了老半天才聽得左邊那老者大笑道:“好酒!”
公孫軒回來後,坐下來小聲對董平說道:“董兄,你平日裡還是少於這上下左右的四人交談的好?”
董平不解道:“為何?”
公孫軒輕聲道:“這四人可是多年前惡名遠播的山海四凶啊!”
董平思索了半天才訝然道:“難道是以窮奇,檮杌,混沌,饕餮四獸為名的四大惡人?”
公孫軒剛點頭,就聽得上方的女子嗔怒道:“背後說人閒言碎語,是要爛舌頭的!”
董平啞然失笑道:“是在下冒犯了,我董平自罰三杯。”
這時那女子冷哼道:“自罰就算了,我老婆子倒是想與你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