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一臉怒氣地看著苦著臉裝無辜的徒弟。
“可師父你都說了,讓我等死了,我不能忤逆師父啊!”
徒弟苦著一張臉,一臉無辜地看著一臉怒氣的師父。
師父聽到徒弟這話,不由得氣急而笑,站起身子,在原地踱了兩步,然後沒好氣地看了徒弟一眼,“打不過又跑不掉,那你就抗揍一點,等人家打你打的累了,想歇歇了,你就趕緊爬起來就跑。”
聽到師父這話,徒弟頓時眼前一亮,“對啊!徒兒怎麼就沒想到呢!人力有窮盡,師父就是師父啊!”
師父聽了徒弟這誇讚他的話,又看了看徒弟一臉興奮的樣子,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一下子火冒三丈,一把脫掉了腳上的破布鞋,狠狠地丟向了一臉興奮的徒弟。
“你這個蠢貨!”
徒弟好像早就知道師父會脫鞋丟他一樣,早就一個閃身跑開了。
徒弟跑到了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邊倒退著往後跑,邊大聲喊道:“師父!徒兒知道你的意思了,徒兒爭取抗揍一點,只要他打不死徒兒,徒兒就一定打得過他。”
師父看著徒弟遠去的小小身影,光著一隻腳站在原地,沒來由地轉怒為喜,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朽木不可雕,孺子可教。
自從那一次後,雲缺每每習武,心裡就會想著,我一定要比別人抗揍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雲缺體內三種真氣交錯縱橫,而他卻能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的原因,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光是每日體內三種真氣亂竄帶來的痛苦,就足夠把其活活折磨死了。
這也是雲缺為什麼這麼看重佚名傳給他神功的那份情誼的原因,佚名傳給他的不只是一門可以威震天下的神功,更是他雲缺脫胎換骨,跳出苦海的仙丹妙藥。
雲缺一時想到了許多事情,但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
黑衣男子聽了雲缺剛才的話,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如同一把鋒芒畢露的絕世神劍一般,他一雙銳利的眼睛中神采奕奕,他很久沒有這種想要跟人酣暢淋漓地打上一場的感覺了,這感覺來得奇怪,但卻並不討厭。
他相信正如雲缺所言,他們一定不會讓彼此失望。
我有一劍,劍出封喉,霜寒十四州。
雲缺動作緩慢地拔出了腰間的白玉劍,一口泛著白玉光的清寒長劍瞬間出鞘。
空中白光一閃,頓時有瑩瑩玉光若隱若現,好不漂亮。
光是雲缺拔劍出鞘這一手,若是讓煙花地裡的多情女子見了,不知道要有多少次美人回眸,情意綿綿。
只可惜,雲缺這一劍並非是那煙花地裡取悅他人的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奪命封喉之劍。
劍為劍器,武將手持,則上陣殺敵,血光四濺,君子手持,則佩玉作響,坦坦蕩蕩。
但劍一旦在劍客手中,那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江湖俠客,仗劍遠遊,莫過於此了。
雲缺的這一劍,沒有武將的殺伐,沒有君子的坦蕩,更無俠客的瀟灑,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氣勢。
劍出則劍出,雲缺早已化作一道流光,倏忽間,直刺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面對雲缺這一劍,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只見他左手一伸,背上的長劍便已經來到了他手中。
一劍襲來,我自一劍擋之。
黑衣男子毫不猶豫,且無半分滯礙地向前遞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