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姓王,她姓什麼無人清楚。文先生,你問這個幹甚?難道她跟那相片有淵源?”
“沒有沒有。只是她護著霍家,我很是好奇。對了,大叔,你的風雲是如何結束的?”
文竹自如的切換話題。
“她護著霍家自有緣由,她大兒子王天明在中天工具主管生產,深得霍中天信賴。
“我是怎麼敗落的?興衰皆天意,更迭自有人。十幾年前我風雲叱吒,後經營不善,用人不淑,又給子女禍害,淪落如此,我不埋怨他人,這是天意。
“漢成工具轉讓給霍中天,搖頭一變,就成了中天工具。此小子,發憤圖強,經營有道,十幾年來越做越大,風頭一時無二。”
“那為何又說它氣數將盡呢?”
“文先生,你對這個感興趣?”
“那當然了。課堂上是學不到人生經歷的,只有在社會的大熔爐裡才有。聽一個人的經歷或一個企業的成敗,可以讓人學習和借鑑,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既然跟文先生這麼有緣,我們就好好聊聊,下午就不去搬磚了。”
老劉一杯一飲而盡,文竹贊助了一口。
“霍中天,外省人士,中天工具董事長。與亡妻育有一子,叫霍文。亡妻給閨蜜現妻逼死,現妻生育一男一女,男的叫霍武,女的叫霍雙。小三生的叫霍全。現在小三跟現妻鬧得不可開交,滿城風雨。小三是現妻的本家侄女,冒天下之大不韙,倫理何在?怡笑天下。
“大的在技監局上班,像個外人。老二吸毒成癮,已第三次送進戒毒所。老三攜鉅款與業務員私奔,至今無音訊,不知死活。
“屋漏偏遭連夜雨,公司產品出現質量問題,國外客商要鉅額索賠及退貨。內憂外患,老霍挺不住了,打算叫長子回來幫忙,誰知霍文一口回絕。
“最堅固的城堡也經不起這麼內外夾擊。說倒底是霍中天的性格決定的。‘色是頭上一把刀,即傷身來又傷腰。’一個色字決定了他的命運,據說他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千里長堤,潰於蟻穴。’隱而不發,不代表不發,這次加上外部的合力,一齊襲來。水漫金山,難以還天。這難道不是氣數已盡的表現嗎?”
文竹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分析能力,淪落至此,還能如此灑脫,看透人生,實屬不易。便舉杯敬了一杯。
“憑霍家實力,竟無力還天?”
“最關鍵是霍中天病到了,企業即將大亂。”
“傷風感冒幾日便好,不必大驚小怪。”文竹故意說輕些。
“據我親戚醫生透露,病似乎不輕,但未確症。”
“哎,如果正如大叔所言,一個明星企業就要倒了。可惜啊!”
“天道常輪迴,命中有註定。”
“對了,霍中天,外省人士?”
“對,非本地人,乃江蘇龍城市人。此人是下放知青,做過泥瓦匠,木工,開過小作坊,吃苦耐勞,創研有道。待人也好,貴為董事長,如今見了我,還能主動打招呼,請我吃飯。真假另論,情意可見。”
一壺酒喝了三個小時,文竹辭了劉漢成回了賓館。
躺在床上,文竹把這兩天收集的資料和資訊,進行甄別,作一個橫向梳理。老大收集的情報基本屬實,其他三人的可以佐證。霍文和劉漢成的更詳細、真實,全面,更具價值,四份資料劍向一點:中天工具危機已現。
劉漢成的分析更是透徹,下面只要證實國外鉅額索賠及退貨,霍中天是不是住院治療過,無需添亂,已經夠亂的了。如果屬實,只要在適當的時機插手,收購基本十拿九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