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清虜一個精銳的八旗師突破防線,一口吃掉了我們增援的一個師,還突然出現在南京郊外!當時附近一支軍隊也沒有,眼看就要讓清虜直入南京!哼,朕還記得當時的情形,整個統帥部都嚇慌了!不少人都要逃跑!……依然還是向卿,接到朕的電話,立刻率領人民衛隊南下迎戰,幾個小時內,用一萬人全殲了清虜一萬五千人,救了南京!
“……朕記得上次撥給人民衛隊坦克的時候,向卿明明可以把所有坦克都要下來的,但他說不能只想著自己,其他部隊也需要……朕就聽了他的,只給了他一半……朕現在後悔,要是當時把所有的坦克都給向卿,戰果何止於此!……就是現在,向卿也可以用150輛坦克去迎擊清虜,而不是現在的區區75輛!朕相信,如果向卿手裡有150輛坦克,南京會百分百的安全!
“第五次,就是這一次!舅舅,你……你做了這種事,眼看就要讓揚州十日重新上演!……還是向卿,只接到朕的一張紙條,立刻又來救朕!……其實,朕知道,向卿當時有的選擇,並不是非得豁出性命來救朕不可的。所有人都想撤走,向卿跟著撤走,一點錯也沒有!而且,他也有充分的理由:紫金山要塞不是那麼好進的。山腰上有堡壘,門口有機槍,裡面還有一道又一道的關卡……向卿完全可以說進不來,朕也不會怪他……但是向卿就進來了!因為朕給他的紙條上就寫著‘來救朕’,所以,他絞盡腦汁也會進來!
“這樣一個人,這樣默默的忠於朕,為朕做了這麼多……這麼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朕為什麼不信任他?朕憑什麼不信任他?如果這樣一個人都不能信任,試問整個大明朝,還有誰能讓朕信任?現在……舅舅,你還要給他潑髒水!你說朕不能信任他,難道朕要信任你麼?”
鄭恭寅呆呆地望著淚流滿面的外甥女,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默默嘆了口氣,最後勸道:
“榕榕,聽舅舅的話,至少把禁衛軍**出來。”
朱佑榕冷一笑,只是說道:
“現在禁衛軍就是**出來的。怎麼樣呢?”
鄭恭寅啞口無言。
他愣了一會兒,沉痛地嘆了一口氣,把臉埋在雙掌之中,喃喃說道:
“好吧……好吧……舅舅沒資格勸你了……舅舅不再勸你了……”
朱佑榕擦乾眼淚,說道:
“向卿,接詔!”
向小強二話不說,躬身大聲道:
“臣,接詔!”
聲音落下,鄭恭寅大吃一驚,抬起臉來,凝視著向小強。他萬沒想到向小強竟然連推辭一下也沒有。
向小強身後的下屬們都笑得合不攏嘴。
站在側面的十四格格,此時垂下眼睛,面白如紙。
向小強對十四格格的表現很滿意的。剛才朱佑榕長篇大論的時候,十四格格就一直給向小強使眼色,拼命使眼色,不斷做出“推辭”的口型,暗示他力辭,這種詔書不能接。
向小強明白,十四格格這是完全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的。
要是十四格格只想著自己,那是巴不得向小強趕快成為墨索里尼。那樣向小強把女皇捏在手裡,她再把向小強捏在手裡,未來的可能性就多得多了。向小強很清醒,知道玩手腕子,自己不是十四格格的對手。就算是真的掌握了巨大權利,身邊的“第一軍師”,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也只能是十四格格。雖不至於被她玩弄於孤掌之上吧,至少會很依賴她,否則手中的巨大權力會像硝化甘油一樣不穩定,遲早把自己炸碎。
現在看到十四格格不讓自己接詔,向小強反而敢接詔了。……因為,十四格格比想象中靠得住。
向小強當初選擇接受皇室僱傭、帶著一幫人去北清搏命的時候,就下定了注意,在明朝的這五年一定不能平庸度過,一定要轟轟烈烈。正因為短,才要儘可能的精彩。
他選擇不跟著撤退、而是奉旨帶隊進要塞的那一刻,也就已經拿身家性命下注了。現在這封詔書,只不過是屬於自己的彩頭而已。……只是當初萬沒想到,贏得這麼大,以至於不大敢拿。
但是自己在大明只有五年時間,機會到眼前了就要抓住,沒時間慢慢熬了。既然打定主意要轟轟烈烈,那就不要怕權力太大燙手。再說自己為什麼猶豫?不就是擔心回落到墨索里尼那個下場麼?沒關係,只有五年!保證五年內不被權力反噬就行,五年後就回去了,管他怎樣!至於自己的家人,秋湫和秀秀,向小強打定主意,會在最後一年為她們辦理移民離開大明,去美國或者瑞士都可以,帶著留給她們的鉅額財富。她們年輕、美麗、富有,可以輕易地再為自己找到一份愛情……
向小強想到這裡,鼻子一酸,再次大聲地說:
“臣,接詔!”
說著躬下身子,從欣喜的朱佑榕手中接過詔書,正式成為除了女皇和首輔大臣之外、權力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