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每日給她準備晚餐,都是經過自己的手,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但是醫院的檢查又是真實的,洗胃的時候顧念吐得整個人臉色白的跟一張紙一樣,她這樣折騰自己,無非就是想找到機會來醫院,為此她不惜咬破了庭院那裡的夾竹桃花瓣。
她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緹娜不在,她於是問醫院的護士零在哪個病房。
護士眉頭皺了皺。
顧念又說:“他中了槍傷。”
這會兒護士有了印象,她拿出手機對顧念說:“你說的是這位嗎?”
“他身上中了兩槍,在腹部,還好沒有威脅到生命。不過他也是可憐,之前肺部就有槍傷,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中槍。”
零摘下了面具,顧念看到他那半張臉全部都是疤痕縱橫交錯,頗有些可怕,只是那張臉的輪廓,卻是那麼的熟悉。
她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拿過護士的手機看了又看,腦袋一片暈乎乎,幾乎不敢置信那面具下的容顏。
是他——
她的病房外有專門的人守著,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顧念腦子轉了轉,對著護士說:“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
她從衣服拿出一疊現金給護士:“借你的衣服用一用。”
這是緹娜出門的時候給她的,島上只能現金支付。
三分鐘之後,顧念換上了護士的衣服,帶上口罩,端著托盤從病房門走了出去。
整個過deb013c2程順利地讓她生出一種幻想。
如果她就這樣走了,也是可以的。
但是十五分鐘之後緹娜就會回來,她會暴露,會連累到零,而且很快醫院恐怕就會被封鎖,她沒有完全的保證,暫時不敢冒險做這樣的舉動。
零所在的病房就在她這一層樓,她推開病房門,裡面空無一人,只有躺在床上昏迷的零。
他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顯然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昨夜有人闖入島北的森林,那裡是Allen的地盤,發生了些衝突,對方也是真槍真刀來的,零中了槍。
顧念跑過去,見到他的臉的時候,幾乎不可置信,零的側臉偏了過去,她將他掰正,目光落到完好另半邊臉上,哭出了聲來:“陸湛,是你,是你!”
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隨即她將手觸碰到他的鎖骨處,那裡有一塊胎記,與陸湛的一模一樣。
他曾經對她說:“顧小念,以後我走丟了,你憑著這個就能找到我了。”
顧念淚如雨下。
床上的人已經有了感覺,她的手很快就被握著,然後一個反扣,她就撲倒在了床上。
零睜開眼睛望著她,發現是顧念,不解地問道:“怎麼是你?”
“是我!”顧念抹乾淨眼淚,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是我,我是顧念,陸湛,你是陸湛,你聽得懂我說話,你也看得懂中文,我給你的糖果,你也有印象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