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頓時無語起來,很多普通弟子花費一年兩年想凝聚氣旋進入脫谷而不可得,甚至有人已經三年了,丹田裡依然空空,“修行”這個字眼對杜牧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到了金師兄和唐師姐這兒居然都變成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了,想想真是令人氣憤。
唐火兒道:“你把這事告訴了我,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你準備怎樣對金小元交差?”
杜牧老老實實地道:“我不知道。”
唐火兒沉吟片刻,道:“如此,我也不能讓你吃虧。金小元能做到的事,我唐火兒一樣能做到,而且做得比他更好。”捋了捋發角,道:“明天還是這個時候,你來這兒,我教你脫谷術。”
唐火兒是脫谷第九境的修為,真傳弟子的排位尚在金小元之前,有她親自教導,效果肯定比金師兄要快。
杜牧心頭狂喜,強壓住內心的激動,躬身道:“多謝師姐。”
唐火兒嗯了一下,道:“你將水放進浴盆吧,我要沐浴。馬上還要去見師尊呢。”這便是趕人了。
杜牧將水注入旁邊的紅木大盆裡,回身對著唐火兒鞠了一躬,識趣地帶上房門。
離開熾炎居,再經過迴廊的時候,還是原先那個地方,居然又撞見了金小元。看來這位金師兄一直等在這兒呢。
“杜師弟,怎麼樣,得手了沒有。”金小元鬼鬼祟祟的道。
畢竟剛才一轉眼就把眼前這位給賣了,杜牧心裡有點打鼓,這表情就變得不自然起來,連眼神都不敢望向對方,結結巴巴地道:“沒,沒,唐師姐盯得……盯得緊。”
金小元露出失望之色,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願賭服輸,唐師姐的裹衣是一定要得到的,輕輕拍打杜牧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今天不成,那便明日。總有機會的。”
杜牧心道,明日我都將脫谷術學到手了,口中卻咬牙切齒的發誓道:“金師兄,師弟一定幫你這個忙。明天說什麼也要把師姐的裹衣搞到手。”
金小元道:“杜師弟,我知道你能辦到的,師兄看好你。”
杜牧忙道:“師兄慧眼。”
金小元道:“去吧,明天我靜候佳音。”施施然走了。
杜牧便愁起來,唐火兒師姐既然已經知道,明日也鐵定沒指望了,不說明日沒指望,就算今後也恐怕沒戲了。雖然這位金師兄修為比唐火兒差了一籌,但也不是能隨便得罪的啊,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不過看來這事,還有得麻煩。總得想個兩全的法子才好。
但這法子又哪是好想的,就這樣走著走著,已經回到了九組住處,一頭撞進一個人懷裡,手裡的木桶滾出去老遠。
陸人遠見杜牧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樣子,奇怪的問道:“杜師弟,你這是想什麼呢。”
杜牧搖了搖頭,這事還真說不得,哪怕說了,陸人遠恐怕也是躲得遠遠的,脫谷第八境第九境,在普通弟子眼裡,已經堪比高山了,仰望都望不到頂的存在。
都說好人難做,看來這惡人也不那麼好做。
思來想去,這事,還得著落在唐火兒和西門岫的身上。畢竟,只有他們才能穩穩壓住金師兄一頭。